白叟家总爱忆苦思甜,大谈畴昔的事。而这些事,凡是在年青人眼里,都极其无聊。
如果幸运有味道,那么对于程想想而言, 幸运就是此时喝进嘴里的这口锅巴汤的味道。
程想想回眸,见是方杰,便按之前给姑姑、奶奶说的那套说词拿出来:“是我单位的带领,恰好故乡在县里,我就请他一起返来过年。”
广平道:“做人,不要太贪婪。”
当然僵尸先生是没得喝了,早就被程想想用眼神止制了。不然,以他这类不懂分寸的食量,广平阎君连汤都喝不饱,也是怪不幸的。
门外的通衢上早已腾起环绕的烟雾,硝和磷混和着其他物质燃烧后的味道,很有些呛人。可这类味道,在乡村人眼里就是浓浓的年味。
程想想听罢顿时大喜。
程想想还怕他不会放,正想教他如何燃烧时,他来了句:“我六百年多前放过,这玩意我玩得转。”
她放下了捂耳朵的手,侧眸望向广平,广平微微一笑,“我布了个小结界,外头的声音传不过来。”
“回礼?甚么意义?”
程想想笑不出来了:“你就不能顺道也送我些寿命。”
“想想,他是谁?”
程想想撇了撇嘴:“奶奶,我都是大人了,不消每年都给我!”
“我不是说了吗?无病无灾地活过一百岁。你觉得神的祝贺只是随口说说的?”
程想想道:“好喝吧?香吧?我跟你说,锅巴汤做起来可比熬米汤要费事呢。蒸米饭的时候特地多加点水,比及煮开了,就把米汤舀出来,只留一点汤蒸米饭。我们乡村人都用灶头铁锅蒸米饭,米饭底部轻易起焦变成锅巴, 吃着太硬不好消化, 抛弃又华侈。但是如果把蒸好的米饭盛起来, 再把开初舀起来的米汤倒回锅里和锅巴一起, 用小火闷煮,就成了又香又浓的锅巴汤。”
夜风衬着四周的背景,使得他整小我仿佛也沾了一丝的凡尘气质,不再像高高在上的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