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斑白头发的老者,身份昭然若揭――诛心阁老阁主。
那样庞大的石门,门前面的空间却不是很大,仅是个三丈周遭的石屋子。屋中一列高台,台上摆放的是好几列牌位。牌位上全没有刻字。不晓得供奉的是甚么人。
实在皿晔也不晓得这里供奉的都是些甚么人。只是从小到大,他都遵循老阁主的意义,每逢月朔便来这里焚香礼拜。
“老阁主在山宗等您呢。”
皿晔走上前去,拈起高台上的三炷香,兑着莲花盏里的长明火点着了,恭恭敬祭奠了三拜,将香插于鼎足香炉里,才恭恭敬敬朝着那人一拜:“寄父,您找我?”
皿晔的声音蓦地沉冷了很多:“谁许你私行行动的?苏郁岐是甚么样的人?你觉得凭你的本领能去跟踪?”
“尹成念。”皿晔抬高了声音,但听得出,他声音里有怒意,“不是不让你来吗?为甚么又来?”
碧泉的这边空无一物,只是在洞壁上蔓生出很多不着名藤类,藤蔓上盛开着色彩素净的花朵,好像瑶池。
“行了,起来吧。此地不宜久留,你从速走。”皿晔不耐地摆手。
满室尽是长明灯燃烧的灯油味和檀香味。
莫看洞口独一三尺周遭,越往下,倒是越宽广。洞窟是垂直而下的,洞壁上每隔一段便凿有一个碗大的圆洞,洞中盛有夜明珠。借着微微珠光,能瞧见青幽石壁。
院中荒草丛生,皿晔刚穿过荒草地到廊檐下,大雨便忽至,倾若覆盆。
“内里是不是在打雷?”老阁主一开口,说话声瓮声瓮气的,模糊还带着点鼻音。
碧泉的对岸倒是半株植株也不见,偌大的园地里,皆是各色兵器架子,架子上的兵器有诸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类的平常兵器,亦有奇形怪状的不常见兵器,有的圆咕隆咚似球,有的浑身是獠牙状的刺,各色百般。
皿晔在石壁上摸到构造,转动构造,庞大的石门收回吱吱呀呀的声响,挪动甚是迟缓,皿晔未等石门完整翻开,便从人宽的裂缝里闪出来了。
苏郁岐的父母皆丧生于此,这里亦是苏郁岐的出世地。苏郁岐名字里的郁字,便出自此山名。自老苏王与王妃身故,这里便一向荒着,苏郁岐十岁时,将这里改建为苏家宗祠。
天气乌黑,一道闪电劈下,半山腰一处红墙绿瓦的修建群在刺目标闪电里一晃而过,郁琮山立时又趋于暗中。
半晌,皿晔将握在手上的书册扔回到椅子上,回身出了门。
因是在桌底,那一片空中没有那么厚的灰尘,平凡人即便到这里来,也一定能发明甚么玄机。
即便是在黑暗里,皿晔也视物清楚,在一片废修建里七拐八绕,绕至宗祠前面的一座宅院里,推开虚掩的院门,闪身走了出来。
“嗯。”皿晔淡淡应了一声。
每下十余丈,皿晔便借石壁之力,缓住下坠之势,如此十余个回合,才落到洞底。
这件事有些意义了。
“如果我沦落到需求你们担忧,那这个少主不做也罢。”皿晔的声音完整分歧于面对苏郁岐时那种或冷酷或魅惑,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傲。
陈腐的桌椅,上面的积尘极厚,明示着这里已经耐久未有人来。皿晔轻车熟路地走到充满灰尘的八仙桌前,探手在桌下摸着一个凸起的构造,只听一阵咔咔响动,脚底一阵颤抖,一个方形的洞口呈现在桌子底下。
别有洞天四个字,大抵就是讲此处这类地点。面前是一处极大的洞府,洞壁上无数的夜明珠将洞府中照得雪亮。中心是一汪碧泉,泉水叮咚,乃是死水,沿一侧山壁而入,在另一侧山壁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