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有何企图?”慕澈想不明白。
“那我可数了……”阮凤在慕澈耳边倒数,“一,二,三!”
慕澈一起走一起听着背面许福的絮干脆叨:“少爷,我们就算一起做了标识,绕出去都绕了这般久,您说,钰王爷与表女人真的能绕出去吗?”
“你想……”
这话说的也是极其有事理。
尚未行两步,一把被背面的阮凤拉住了。
“挖!”阮太子妃不二话。
慕澈拢了眉头。
“不饶出去就喊喊,总归不是荒山野岭,莫非还能宫中迷路露宿了不成?”慕世子倒不在乎这类不着调的小事,他微侧过甚,瞥见阮凤面色庄严,似有苦衷,问她道,“如何,在想甚么?”
他跨的步子大,落脚却轻,一丈多高的墙面,不过几息时候被他跃了上去,“抓紧了!”未等慕世子说出声,背面阮凤直接闭上眼把头埋进他肩膀里。
刘苒到底是他家亲戚,是他表妹。
“这是……”阮凤蹲身探头去瞧。
丹霞房离御花圃甚近,模糊约约还能听到御花圃中闺秀们嬉笑的声音。
“对,我猜钰王本日这番所作所为便是用心的,”阮凤点首,“他就是想让在场的各家夫人与皇亲国戚都晓得,刘大娘子是心甘甘心与钰王至心相爱!”
阮凤道:“世子爷可还记得我对钰王说第二句话时,钰王的反应?”
“七爷,”阮凤趴在慕澈背上,在他耳畔吹气,“你这么一背一跃可真千万要算好了,只要一个轰动,我们全数都要杀头的。”
当初走的这般豪放,该不会绕不出竹林,在里头打转了罢?
一颗颗金色、银色丹药顺着黑土滚落进两人眼中。
“我确切见圣上服食过炼丹所得的丹药,每年年底时,我阿爹进京……也会被赐赉几颗丹药。”慕澈扔动手中丹药,掀了中间砖持续挖,公然挖到另一批看上去更久扔在这里的丹药。
“砖?”慕世子感觉此人脑路非常别致,来丹房不探丹,竟然另故意机在乎脚下的砖。
“世子爷,”阮凤瞧着面前这颗混着黑土的圆珠,“这药里头满是水银,硫磺……天子真的常常吃入口中?”炼丹里头的汞便是水银,硫磺更是做炮仗与火药的。
“好浓的硫磺味……”堪堪跃入,阮凤当即伸手捂住鼻子,从慕澈背上滑下来,“还没出来硫磺味儿就这么重,这丹炉里头得有多少硫磺?”
这在宫中偷偷摸摸做事也得有个章法流程,不能脑门写上“天下无敌”便光亮正大踹着门出来了。
他本想伸手将丹药取出来瞧上一瞧,豁然被阮凤拉住了手。
下头自是黑土一片。
慕澈瞧着那丹房一丈不足的墙,紧了紧托阮凤的手:“应是无碍。”自打结识了阮凤,这个偷偷摸摸的翻墙都成他的特长绝活了。
阮凤点首:“我们挖开瞧瞧,我不信这鲜少有人来的后殿因了年久失修,砖就松了。”
慕澈绑个鼻孔没那么多美感讲究,几下绑好,带头寻路道:“前头估计有人扼守,我们得谨慎行事。”
“你是说……”慕世子不愧是能进阮府一家门的人物,才短短几日时候,便摸透了太子妃的一贯尿性,“钰王这么做是成心的,他是用心要让本日在场的人晓得,他与刘苒是……”
“钰王很想让人晓得刘大娘子情深与她,或者说他与刘大娘子至心相爱,却很怕让人晓得丹房当中的事儿……”阮凤将帕子塞进袖中道,“此事很有猫腻,我们快去丹房瞧瞧!”
“黄白术本就是将丹砂、硫与汞一道放在丹炉中炼制,有硫磺味本就是普通。”慕澈拿出帕子折了折,折成条形,将阮凤的鼻孔给遮了,“你且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