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落地窗处的顾去处转头扫过来一眼，声音淡淡的：“醒了？”
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我内心有些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余光瞥见一抹孤寂的剪影。
我实在没甚么胃口，可如何都说不出回绝的话，点点头朝那边走，走到一半，我忽的想起顾去处爱喝的酸奶还剩一瓶，筹办给他拿，却发明他正看着我，眼神有些暗淡，心口像是被甚么扎了下，疼得我头皮发麻。
“我不嫌弃你。”我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我在黑暗中适应了会，现在已经能看清楚他脸上一些纤细的神采，手拽得更紧了些。
“十点。”顾去处的声音淡淡的。
我内心难受的紧，有些话涌到唇边，却又只能生生的咽了下去，半晌摇点头，回身持续朝饭厅走。
氛围有些怪，我考虑着还要说些甚么，顾去处提早一步突破沉寂：“我先下楼，你也起来吃早餐吧。”
我有些难堪，渐渐将视野从床头移开，想了想，道：“现在甚么时候了？”
顾去处停在我脸上的手顿了顿，他仿佛发觉到甚么，下一刻筹办收回，我赶紧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抓住他的。
“我让司机送她归去了。”顾去处眉头风俗性拧在一起。
短发很快干了，顾去处从我手里接过毛巾，顺手丢在床头柜，他一把捞过我在床上躺下来，声音贴在我的耳边：“现在能好好睡了？”
顾去处很快移开视野，若无其事的问：“如何了？”
十多分钟，顾去处走出浴室。他腰上系了一条浴巾，手里拿着一张毛巾擦头发，朝床榻这边走过来。我撑着床坐起家，顾去处走近，坐下。
我点了点头，将耳边的头发捋了捋。
我一向都在等着他开口，可仿佛这个度量格外暖和，我没来得及比及他的题目，就睡着了。
顾去处微愣，下一刻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我顺着他的手看畴昔，内里已经有好几个烟头，横插在内里。大抵是因为惊骇影响到妊妇，我好久都没瞥见过顾去处抽烟，今早在房间里没有扑灭，现在一见到我，他就掐灭了。
眉头微微隆起，他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
“……哦。”想了想，我正要在他身边坐下，顾去处又喊了声阿姨，让我去饭厅用饭。
顾去处微愣，行动到底是愣住了。
“吵到你了？”顾去处嗓子有些哑，离得近了些，温热的喷洒在我脸上。
衣服一件件脱掉，丢在一边，应当是放进脏衣篓里，我想着他流利的行动，下一秒，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了出来，像是温润的雨滴掉落在我的心头。
我摇点头，将他的手拉到脸边蹭了蹭，踌躇半晌，到底问出声：“顾去处，你是不是也怪我？恨我在没颠末你同意的环境下就做出这类决定？”
他必定是怪我的。我咬唇，抬手拉着他不肯松：“你也睡会儿吧，坐飞机很累，早晨也没如何睡吧？”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秒，把手缩返来，放进被窝：“好。”
我没接茬，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毛巾，半跪着，将毛巾用两手摊着，一点一点擦拭着他有些扎手的短发。顾去处大抵是真的累了，渐渐的肚皮上有一点点重量，是他将身材的力道放过来了些。
我渐渐展开眼，在黑暗中打量着他的脸。不晓得黑眼圈重没重，光芒太暗看不清，仿佛蕉萃了些，下巴上生出来些胡茬。
顾去处没有答复这个题目。
顾去处有些无法，抬起左手揉了揉眉心：“行，你先等我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