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吧,这是她明天刚画好的。”金怀雪小声在杭瘦柳耳边低语,并拿过一张月份牌画,上面画着巧目盼兮的少女,她浅笑地捏花浅笑,和顺娇媚。
笔迹是标致的梅花小楷,端方端方,透着一股赏心好看标美。
“我在这里号令那些不自省本身,专门拿放大镜查抄别人的人,在对一件事情颁发批评时,最好先归去做做功课,不要说出让人贻笑风雅的笑话。比如月份牌就值得他好好学上一学。”
事不过三,金怀雪感觉严蜜斯会留下来。她也真的很聪慧好学,构图着色一点就会,边画边学,进步神速。可再神速也比不上杭瘦柳的要求。杭瘦柳脾气上来,劈脸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从画法上看,这张画融会中西绘画之长,自成一派,具有很强的首创性。
面对金怀雪不鄙吝的歌颂,杭瘦柳没有一丝表示。他是要求严格的月份牌画家,画就必然要画最好,精益求精做到极处。就因为这类严苛的要求,“瘦柳画室”总留不住人。几个月前前画室里的几位画家因为受不了杭瘦柳的峻厉而个人罢,工辞职。金怀雪一人兼数职忙得头都要炸了。正巧收到一份求职信。他倒迷惑,本身没登雇用启事啊,上一次雇用还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但也管不了那么多,能来一个是一个。
严蜜斯第三次红着眼睛找到金怀雪时,还未开口,金怀雪便抢先一步从口袋取出钥匙,“严蜜斯,这是画室的钥匙。你拿好,有了它,你明天就不要等我或是瘦柳开门,直接出去画室。”说完,不等她回话一溜烟跑了。
金怀雪觉得严蜜斯第二天再不会踏入“瘦柳画室”,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金怀雪还没到画室,就远远瞥见门口站着一抹纤细的丽影。严蜜斯见到他未语先微红了脸,待他拿出钥匙翻开大门低头闪身便走入画室,相互没说一句话。她为甚么窜改主张,金怀雪没问,只要她能来,他就很满足。杭瘦柳可不懂何为怜香惜玉,也不因为严蜜斯是女人而心慈手软,比第一天骂的更凶。金怀雪看不畴昔来讲和,也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说,我命硬,配大闺女不可,非娶一个再嫁的女子才压得住……”
“母亲,我前不久在南边碰到一名云游高僧,他说,我这情劫也不是不能解……”
“呸!王八崽子诓老娘吧!”
严蜜斯点头说,对不起。
他想:此次她应当真不会来了。
“高僧是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