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云抬手悄悄捋了捋林悄的刘海,眼里的慈爱和心疼溢于言表。但是林悄却突然一愣,她细细捕获了婆婆话里的言外之意——
一系列查抄以后,林悄在姜素云的搀扶下,回到病房躺下。
放开林悄,陆锦年微微垂顿双手。背过身,他独自走到阳台去点烟。
林悄几近不记得本身是如何挣扎着爬到洗手间清理身材的,流产过后的恶露一团团排挤,像她被揉碎的心脏一样寒微。
林悄抬手,摸到脸颊上尚未拆线的伤口。纱布之下,包裹着她再也回不去的容颜和斑斓。
宣判她最后的哑忍,宣判她对这场婚姻最后的执念。林悄觉得,不管这一年来陆锦年在外有多少逢场作戏的女人,他都不会把她们带到家里来。
“我找到合适的人选了,方才那女的,床上工夫是还不错。”陆锦年抬起眼睛,眸子里邪魅的戏谑和嘲弄在这一刻被无穷放大。
“我......我是想,下周一公司例会,我手里阿谁策划本另有一点细节要点窜。这个项目下个月就要筹拍了,我怕我给锦年带来费事......”
跟姜素云的这番对话,让她静水了一年的心,再次出现波纹。思路再次回到那场血淋淋的婚礼,再次回到阿谁狰狞的谩骂——不是公公婆婆,也不是她本身。那么究竟是谁,把林依逼上了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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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弱中的林悄不谨慎碰到了墙壁上的装潢品,刹时惊了屋内的云雨双人。
“别混闹,你这个模样如何出院?大夫不是都说了么,起码要察看两三天。”姜素云当然不准。
“妈。”林悄咬了咬惨白的嘴唇,点头,“感谢你这么替我摆脱,这么替我着想。但是录相带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陆锦年,他真要恶心她到这类程度么!
“谁!”
林悄只瞥了她一眼。标致的栗色长发蜷曲在性感的锁骨上,双颊绯红出玫瑰花的色彩。她的双腿笔挺苗条,玉足点点玫红的甲油,膝盖上淋漓着微透明的体液,让林悄作呕到不忍直视的程度!
她再也没有那张跟林依一模一样的脸,再也没有能够撩动陆锦年仇恨阈值的意义。
林悄大学念的是消息编导,厥后进了陆氏个人,处置案牍编剧的事情。固然眼看着陆锦年和姐姐并肩高调出入的那些光阴,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心抽抽地疼。但林悄终究还是挑选了留下,像一片不起眼的小苔藓,在高速运作的陆氏影业个人里冷静埋头。
林悄她拖着衰弱的身材走出来时,屋里只剩陆锦年一人了。他换了一身咖啡色的浴袍,靠在床头上随便刷动手机。
“我.......我是......”
“你这是甚么神采?”陆锦年跳下地,将林悄一把拉过来。她的肩膀孱羸弱,头发湿淋淋。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顿时滋长了男人无尽的虐待快感,“想要上位,哪有不先上床的事理。你身为制片人的太太,莫非还不风俗这类潜法则么?”
闭上眼,林悄靠住冰冷的墙面。她浑身冷得砭骨,却只要下身的暖流异化着刺痛一股股涌溢。
“泛蓝之夜?你是说......我姐姐之前阿谁......脚本?”
当初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林悄打内心赞叹于姐姐不为人知的才情。泛蓝之夜是个夸姣而不落俗套的故事,即便放到多少高起点的投资平台上,也是会让人面前一亮。
流产过后,最忌讳劳累与冲动。可她如何才气按捺得住颤抖,按捺得住泪流?她捂着嘴,不让抽泣与哭泣透露。她靠着墙,一寸寸滑坐在地。在身下绽放的鲜血中,谁能奉告她该如何涅槃与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