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怕光阴已无多。”完颜术所用之毒初时只是令他感觉周身如同火烧,血液在血管中奔腾,涨得似要爆裂,而后,胸口开端痛不勘言,现在,沈临渊清楚感觉真气已然流失,他完整使不出劲来,那日强提一口气跃上屋顶,已是极限。至于前面的吐血昏倒,不过是强交运功之下的伤及肺腑。天下之毒千千万万,可都有一个共性,到了最后无不是一个死。沈临渊一时虽不能鉴定是否已到了最后阶段,但,完颜术用心置他于死地,不管如何不成能交出解药。
苏念薇怔怔的看着他,直到马车俄然停了下来,齐氏站在车外,道:“月儿。”
站在齐氏身边的婢女芙蕖递上一大袋的银两,苏念薇茫然接过,便听齐氏道:“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梨花宫里,“砰”的一声巨响震惊了宫外留守的侍卫。
“皇嫂,”苏念薇忽的红了眼眶,“本日之事…”
他一愣,转头看向别处道:“你实在不必为了我做这么多事。”
“为甚么?”
“皇嫂。”苏念薇钻了出去,与她面劈面而立。现在马车停在宫外偏僻处,模糊仿佛是当日沈临渊带着苏念薇去定国公府看那出活春宫时走的路。
苏念薇呆呆的看着齐氏头上流下的鲜血,却见她嫣然一笑,“做戏便要做足了。”
“真不敢去?不敢去便去见你们的侍卫首级,问问他本宫有没有权力带走公主!”
两辆马车,前头坐着皇后,前面一辆,则坐着苏念薇,以及藏于马车坐位之下的沈临渊。东华门外,守门的将领本来只是例行的想要查探一番,却见皇后翻开车帘后暴露的沾着血迹的脸,顿时不知出了何事。
“你不必担忧我。”齐氏一笑,“你可想好去哪儿了么?”
沈临渊仿佛没听清,诘问了一句。
沈临渊轻松的从布帘下滚了出来,坐至她的身边,“你当真是连公主都不做了?”
他的唇色惨白,一张脸上毫无赤色,唯有看向她的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着奇特的光芒。
“大胆常乐公主,竟敢攻击皇后!来人啊!”
“皇嫂,此番大恩,月儿无觉得报。只是你回宫以后,如何向皇上交代?”
“你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