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因战乱祸起,诸侯兴灭,百姓颠沛流浪,诗经里的很多调子都已失传。主子见地陋劣,不敢献丑。陛下若真的喜好,不如明日去就教帝师大人,他白叟家或许晓得一二。”
遣退叶蓁,圣元帝放下汤勺,沉声道,“这盅汤赐给你了,趁热喝吧。”
能给叶繁下・药,天然也能给关氏下・药。赵纯熙心尖微颤,明显已被说动,思忖半晌又摆手道,“姨母出身寒微,若想提成平妻殊为不易,还需缓缓图之。但是我时候有限,不过两三年工夫就要出阁,怕是等不到她出头了。”
圣元帝随便翻了翻,晦涩的目光俄然定住,少顷,一字一句缓缓念叨,“南有乔木,不成休思。汉有游女,不成求思。汉之广矣,不成泳思。江之永矣,不成方思。白福,这首诗你会唱吗?唱来听听。”
“不止,叶姨娘还能反过来压夫人一头,看他们正房还敢不敢怠慢大蜜斯!”雪柳仰着下巴,神情极其倨傲。
关素衣枕在浴桶边沿,闭着眼睛渐渐哼唱,“南有乔木,不成休思。汉有游女,不成求思。汉之广矣,不成泳思。江之永矣,不成方思。”袅袅余音,婉转委宛,却又带着诉不尽的忧愁。
哪个女人连您的面子都不肯给?又有谁能让您可悲?白福感到难以置信,见陛下的神采由渴慕变成失落,复又转为阴沉压抑,终是不敢开口扣问。
“可您好歹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蜜斯,莫非就任由她磋磨?她这般冷待您,总该让侯爷晓得才好,不然忍气吞声久了,她还当您是软柿子,捏得更加顺手。”
“没比及人就走,怕是得悉叶婕妤给叶繁做脸的动静,已改弦易撤了。今后我们这个院子再想恭迎大蜜斯尊驾,必是难之又难。”她不觉得然地笑了笑。
“难怪我内心这么难过。”明兰恍然,不知怎的竟流下两行眼泪,换来关素衣一声轻笑。痴情的人可悲,痴情的人不幸,痴情的人更加好笑,这辈子,她断不会感染半分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