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闻声从屋内冲出,举起留着长长指甲的双手,怒道,“小贱人,你总算返来了!你害我叶家至此,我跟你拼了!看我明天不撕了你!”
成人腕子粗的棍棒,竟就这么掰断了,叶家世人顿时有些发憷。关素衣这才取出一张名帖,沉声道,“明兰,叶家犯妇欲暗害本夫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立即去廷尉府送信,让他们从速过来抓人。”
“哎哎哎!奴婢这就去。”管事婆子大松口气,歪打着油纸伞缓慢跑远。
思及沉痾不起的“亡妻”、死得不明不白的岳父、外间凄惶无助的岳母,赵陆离牙根一咬,果断道,“自是好人做到底,照顾他们毕生。叶家的店铺被封了,产业被抄了,连祭田都充了公,今后拿甚么赡养本身?我如果不顾他们,或半途放手,他们唯有死路一条。夫人,我晓得之前我错得离谱,故在这里向你赔罪,请你大人大量饶了我,也饶了叶家,好歹给他们留一条活路!”话落“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你在这里守着,谁如果口出不敬或企图不轨,再报官不迟。”关素衣跨入正堂,头也不回隧道,“把人都给我看好了,谁不诚恳就送谁去吃牢饭。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憬悟,别总觉得天下人都得围着你叶府转。”
除了大感严峻的赵陆离,其他诸人皆用希冀的目光盯着她,此中以赵纯熙犹甚。她觉得关家与叶府有仇,关素衣定是容不得叶家女眷,以是大能够让她来当这个恶人,而本身只需适时站出来责备继母刻毒无情,略闹腾一会儿便“被迫让步”,如此既顺了心中本意,又全了孝道,还得了仁厚的好名声,可谓滴水不漏。
“只要一回侯府就稀有不清的肮脏事。蜜斯,下回您回娘家别带奴婢了,免得落差太大,奴婢适应不了。”明兰唉声感喟道。
“打啊,打死她!”不知哪个少年趁机煽动众情面感,便有好几名妇人紧跟而来,神采狰狞。他们行动太快,守在院子四周的侯府仆人尚来不及反应,且也没料叶家人死光临头还那般放肆,在别人地盘都敢反叛,待要来救已经迟了。
关素衣点头发笑,心道不愧为叶蓁的女儿,自擅自利的本性如出一辙。上辈子她既然那般喜好粘着叶家,总以为叶家这好那好,十全十美,这辈子她就成全她,让她与叶家女眷同吃同住同睡,看她能忍耐几时。
关素衣从马车高低来,明兰和金子仓猝给她遮雨,主仆三人一脚泥泞地回了正房,梳洗过后换了洁净衣裙,拿上账册、算盘、钥匙、对牌等物,这才慢条斯理地踏入雨幕,朝正院走去。
“您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关素衣拍打老夫人手背,持续道,“侯爷是想永久养着叶家人,全权卖力他们吃穿住行;还是临时收留一阵,待局势停歇后便为他们另寻住处安设?”
金子“噗嗤”一声笑了,感觉这小丫头说话真成心机。
“素衣!”老夫人万分惊诧,赵纯熙亦眸光微闪,心中绝望。
关素衣在家待了一整天,陪娘亲绣绣花,陪爹爹和祖父练练字,吃罢晚膳,在院子里略疏松疏松,消了食,这才不紧不慢地往侯府赶。马车刚驶入后巷,就见一名管事婆子撑伞站在路旁引颈了望,脸上满是焦心之态。
赵陆离对“亡妻”公然痴情,却没发觉一双后代一定与他同心同德,特别是赵纯熙,眼里的不甘心几近溢了出来。
见母亲撇开脸,容色刻毒,他赶紧押着儿子、女儿又是一阵叩首。
老夫人紧闭双眼,手捻佛珠,已是有力抵挡,闻声脚步声当即抬眸,欣喜道,“素衣你可返来了!快,快把内里那些人撵走!我侯府不欢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