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娘的琅琊王氏!总有一天老子要宰了你们!”圣元帝忍无可忍,抬手拂落御案上的奏折等物,却没料掀起一块砚台,泼了帝师浑身墨点。
不但叶、赵两家大要敦睦,内里互掐,朝堂上亦暗潮澎湃,争锋不竭。翌日,圣元帝再次调集权臣参议修法事件。越到前面,鼎新的触角越广,垂垂触及税务、军权、地盘等等,严峻破坏了大世族的好处。
赵纯熙总算舒坦一点,与三姨母相对而坐,红了眼眶,万没料氛围刚有所和缓,那头又问,“你爹爹会不会有事?我与他的婚事能成吗?他那爵位……”
“我们坐着无事,借mm的东西赏玩赏玩。你这丫头喊甚么,别说这些粗制滥造的玩意儿,便是九头凤钗我们也见过,何曾会贪这点小便宜?给给给,都退给你,真是眼皮子浅!我大姑姑现在可还是婕妤,她一日尚在,我叶家就不会真垮,你们给我等着!”大表姐叶馥当即就甩起脸子,拂落手边一堆金饰,珍珠、翡翠四周乱溅,更有几个镯子摔得粉碎,看得赵纯熙眼疼心更疼。
瞥见帝师清正的目光,他气势顿消,一面伸出大掌替他擦拭,一面诚恳报歉。
“服了,不平不可!”赵纯熙惨笑,“倘若爹爹出了事,我和望舒此后都得靠她过日子,再与她对着干,当真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实在我自个儿都忘了开初为何要针对她,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当然是为了娘亲,但现在再看,她本身都感到不值。
圣元帝被他不恭不敬的态度惹得火冒三丈,正欲拍案而起,王丞相竟甩袖先走了,众位属官亦纷繁告别,半晌工夫只余帝师一系还正襟端坐,容色庄严。
荷香刚应了一声,还来不及去捡地上的东西,几位表蜜斯就齐齐告别,仓促分开。
“甚么打动不打动的,我与侯爷已定下婚期,便是他的人了,本就该与他同心同德才是。”叶繁面上笑得和顺,内心如何做想不提也罢。
“哎呀,你们如何把蜜斯的嫁妆翻开了?”荷香抱着空空如也的锦盒喊道。
“关……母亲说出来的话,何曾落空过?”赵纯熙凝目远眺,语气沉潜,“行动这么快,连舆图都画好了,匠人只需照图施工,快则一月,慢则两月,这围墙就能砌起来。说她只是临时起意,你们信吗?荷香,你说得对,我们刚迈出一步,她那头九十九步都走完了。我外祖父,叶家、爹爹,乃至于我和望舒现在不得不与别人混居的场面,她怕是早有预感,然后先一步撕捋洁净,当真是一点灰尘也不沾,却把好名声全揽畴昔。你看我爹爹、祖母、二婶,哪一个不是对她感佩爱护,信赖有加?她才刚来侯府半月不到,竟就把此处弄成了她的一言堂,不管你愿不肯,都得被她牵着鼻子走,到头来还得戴德戴德。”
“姨母您真好。”赵纯熙死死压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意有所指隧道,“记着您本日说的话,您的深明大义,不离不弃,我都会一一转告爹爹,他听了定然很打动。”
她当初最佩服大表姐一掷令媛的豪气,再贵重的东西都不看在眼里,一颗巨大东珠说碾碎就碾碎,当作珍珠粉喝。但是这份豪气若放在她身上,且拿她的东西糟蹋,她才晓得此人是如何可爱。
“几位姐姐方才没听我爹爹说吗?在别人家就要守别人家的端方,不然不拘哪个院子丢了财物,便报官措置。荷香,你盘点盘点金饰,看看缺了甚么没有。”她咬牙切齿隧道。
本日,见皇上又提出改“占田制”为“均田制”,他拍案怒道,“皇上读书少,很多东西不懂,最好别胡乱开腔。占田制实施以来地盘获得大量开垦,农夫需交纳的赋税也轻,倘若改成均田制,按人丁收税,现在战乱刚过,劳力锐减,且气候诡变,收成不丰,哪个布衣承担得起?皇上连太史令这等要职都能颁给一个目不识丁的商贾,可见对吏治民生极其陌生,且交给我们这些专职部尉来做,您先渐渐学着,等上手了再议吧。”架空皇权之意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