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想着,关素衣总算规复平静,表情庞大地拉起赵纯熙和赵望舒,又避开赵陆离的膜拜,让小厮给他上药包扎,摆放吃食。
她做不到对一群尚且无辜的人脱手,何况此中两个还是半大孩子。如果真能不顾道义、落井下石,她与叶家人有何两样?为了仇恨而断送知己,乃至丢失赋性,自甘出错,她如何对得起关家家声?如何对得起祖辈遗训?又如何担起“问心无愧”四字?
本来分府不但是为了抛清叶家人,还为了制止有能够招致的灾害。她当时不就警告过他吗,说叶家女眷也有能够涉入案情,让他从速把人送走。但他却一意孤行,终究扳连了家中长幼。
他怎能如此胡涂?如果没有夫人,恐怕把统统亲族都害死了!
关素衣还未开口,赵纯熙和赵望舒已双双挤到牢门边,伸手去抱他,哭道,“爹爹,错不在您,都是叶家人不好。您不晓得,他们真狠,想让咱家替浩哥儿填坑……”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昨日各种交代清楚。
“熙儿,望舒,你们来啦?快救救外祖母!”瞥见两个外孙,刘氏赶紧扑到牢门边大喊大呼,其他人等亦爬起来叩首,此中模糊还异化着叶繁的声音,“熙儿,望舒,我与你们爹爹但是定了亲的,虽未过门,也算半个赵家人,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啊!老夫人,婆婆,您快救救我吧,今后我定然好生服侍尘光,好生照顾两个孩子,我给你们当牛做马还不成吗……”
干脆慌乱中他想到了过门没多久的新夫人,想到她那铮铮傲骨与凛然正气,不免精力大振。是了,夫人早就分了府的,还说要另辟一侧正门,另挂一块牌匾,如此,赵家的命数就不是系在他一人身上,还挂了二弟的名号。镇北侯垮了,二弟还是堂堂征北将军,周天如何着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是啊,爹爹还等着我们呢,快些出来。”赵纯熙连拉带拽地将弟弟拖走。
拯救之恩不能不报,兄弟之妻又不成感染,谁也不晓得当时的圣元帝有多恼火,又是如何一番摆布难堪,进退维谷。这些旧事,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现在却不得不提。
哪怕懵懂如赵望舒,只看她一眼也立决计识到,此人将近魂归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