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究竟是哪位高人,皇上可否替微臣举荐?”关父眼眸一亮。
要晓得,此人学习中原文明也不过两三年的工夫,竟已精干至此,公然是天生帝星,不得不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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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也在揣摩“以身试法”这招,然此中很有几分凶恶,一是能够引发暴民围攻;二是能够招来前朝余孽暗害,倘若出了甚么不对,便会加快魏国崩塌的速率,反倒弄巧成拙,故得几次测算,以保万无一失。当他还在酝酿当中,筹办略加提点时,君王竟本身悟出这个事理,且身材力行,毫不游移。而本该焦头烂额的处所官员,不过斯须就脱出窘境,停歇了民怨。
“吁……”车夫渐渐松开缰绳,令马车减缓速率,小声道,“夫人,前面是叶家犯妇,我们是避一避还是……”
关老爷子酒量浅,又加上路途劳累,只慢饮半杯就有些不堪酒力,被两个宫女扶到内殿歇息。关父一面替皇上斟酒,一面悄悄打量他的精气神,当真越看越对劲。他不管如何也想不到,这位诸事不懂的帝王能在如此长久的时候里生长到这个境地。
关素衣浑身生硬,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将他推开,用柳条抽打畴昔,“报歉的话不消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说多了不显诚意,反倒像是做戏。你在牢里待了数旬日,身上不知沾了多少倒霉,从速离远些,别过给孩子们。我帮你驱驱邪,待会儿回家点个火盆跨了,早晨用柚子叶好生泡澡,这事才算完。”
关素衣翻开车帘,淡道,“老爷,当初说要纳妾的是你,这些犯妇只要有人肯出银子就能买为仆从,现在叶繁就在此处,这婚约你还守吗?人你还救吗?”
“好好好,我儿终究觉悟了,对待他家正该撕捋清楚,免得将来夹缠不休。”老夫人大感欣喜,拊掌朗笑。
关素衣头回闻声赵陆离用这类和顺缠绵的嗓音讨情话,心中不但没有震惊,反倒感觉极其可骇,恨不得堵了他的嘴扔上马车去。今后这厮如果缠上来,她可如何活啊?
关老爷子与关父各自带着弟子游走于乡县,大力鼓吹修法的好处,又有皇上以身作则,亲身解惑,一场本该燎原全部魏国的灾害瞬息间消弭。而背后漫衍流言者皆被抓捕,百姓发配边陲,官员撤职查办,本就气力大减的王丞相一系又蒙受一轮惨痛打击,竟连三司长官的职位都没捞着,不得不黯然退出权力中间。
民乱停歇后,叶全勇一案再度提上日程,不过三五天就理清真・相,呈报御前,各得其咎。叶家男丁大多被斩首,余下几名孩童流徙三千里;女眷中宋氏与刘氏罪孽深重,被判斩首,其他人等贬为贱籍,押往边关犒军。
圣元帝冷冷睇他,“苗族异人那事,你查得如何样了?可有找到线索?”
没有妾室?没有亡妻?生同裘死同穴,白首不相离?也得看朕答不承诺!欠了朕的,你们伉俪俩迟早得还返来!
这话夫人也曾说过,把圣元帝臊得耳根通红,不敢昂首,却又满心都是高兴与奋发。此次平乱哪是他的功绩?清楚是夫人出的主张,但他却不敢与二位长辈坦白,想了想,当真道,“中原人有一个说法叫学无尽头,真要论起学问,朕连帝师与太常的外相都未摸到,又怎敢居功自大?此次平乱实属高人指导,朕也是服从而为罢了。”
关素衣一只手被赵陆离握住,想抽抽不出来,正满心不爽,闻听此言当即道,“停下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