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那里肯拿这些烫手的东西,赶紧辞了母亲回征北将军府,刚入角门就传闻尚崇文惧罪他杀了,且还一把火烧了本身的茅舍,已是死无对证。
颠末此事,圣元帝对帝师和太常更加恭敬,这二人要忠心有忠心,要才调有才调,一个外圆内方,一个至公忘我,立在朝上便似擎天巨擘,足以助他撑起魏国社稷。有这二人在,他到处都感觉稳妥,再不复之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窘态。
“帝师请起,太常请起!”他亲身走下御台搀扶二位泰山大人,言辞诚心,态度恭敬,“此事太常也是受人蒙骗,很不必自责至此,这官帽、官袍还请您穿戴归去,朝上如果少了二位,朕便像少了主心骨,内心实在彷徨。”
仲氏讶然道,“他如何跑得如此快?我们话都没问完呢!”
不太短短数日,他的名誉便直逼关父,另有文臣频频保举他入仕,二府三司等要职均提了一遍,仿佛他是个不成多得的全才。但是在圣元帝内心,此人倒是个用心叵测,心黑手狠的奸邪,断不能用,每有此类奏折便留中不发,背后却加派人手调查他平生,欲找出一二罪证将之撤除。
“还能出这类错?也是奇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且大多合适风华正茂的女子,我拿着无用,要不你带回赵家去吧,便当娘补送给你的嫁奁。我猜宫里那位定然不敢去问皇上,未免显得本身倾慕虚荣、小肚鸡肠,必也是将错就错了。”仲氏一会儿喟叹,一会儿暗笑。
“是老太爷和老爷返来了。”小厮欣喜地大喊。
皇上公然是个好皇上,魏国在他治下必雄图大展。
关素衣思忖半晌,点头哂笑,“哪怕送错了,他又岂敢承担罪恶?为了活命,只能将错就错从速走人。也不知收到祖父犒赏的宫妃是何反应,恐也不敢思疑圣意,冷静收下便罢。娘您别操这个心,先把东西支出库房,如果宫里没人来问,便当捡了个大便宜。”
明天日头本就很足,关素衣只点算了一会儿便觉眼睛酸涩,忙转开脸轻揉眼角。明兰却双目放光,脸颊潮红,明显被这些东西迷丢了魂儿。这也难怪,只如果女人,哪有不喜好宝贝的事理?如果换个定力较差的,这会儿早就扑进箱子里打滚去了。
关素衣等眼睛不那么酸涩了才呼唤运送箱子的小黄门,“这位公公,你那处可有礼单,可否给我看看?我思疑东西送错处所了,许是哪位娘娘的犒赏,你却送来了帝师府。”
因幼时吃了太多苦头,陛下对本身的东西格外看重,特别是食品与财帛,的确到了执念难消的境地。他交战四方,前后灭了突厥、粟特、吐蕃、党项、波斯,将他们的皇廷洗劫一空,奥妙藏入私库。谁也不晓得这些年下来他积累了多少身家,但真要比较财产,便是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叶家,亦或前朝留下的宝藏,也不过尔尔。
仲氏拿着一本册子录入,笔尖连动,双目却尽是迷惑,见女儿来了忙道,“我正纳罕呢,你便来了。快过来帮娘看看,皇上是不是把送给宫妃的东西不谨慎装进臣子的箱笼里来了?你看这些布匹、珠宝、金饰、胭脂、香料,满是女子器物,且还宝贵非常,你爹爹和老爷子那里用得上!”
尚崇文惧罪他杀后,他抄袭的策论便在雅士圈子里疯传起来,有幸得见者莫不击节赞叹,引为奇文。因焚书废法而名誉受损的徐广志敏捷走下台前,成为上流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有鸿儒专门为他的策论做序,称他为儒学之承上启下者,将来或开山立派,终为一代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