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而又切入关键的批驳过后,此文又以“如何立法、修法”展开会商,就现有的各种法律情势,既刑、法、律、令、典、式、格、诏、诰、科、比、例等一一停止胪陈,表白立法应先立骨,再塑性,后增加血肉。
话未说完已被她不耐烦地打断,“收声,出去,关门!”
她过分出神,连赵陆离如何排闼,如何走近,又如何哈腰阅览稿件都一无所觉。
关素衣凝目看他一会儿,终是将厚厚一沓文稿交出去,怠倦道,“那便多谢了。”
好哇,这篇策论说得好,立法之主旨在于爱民护民,在于彰显公允保持公理。国法为公器,性命大过天去,不该被某些人的私欲掌控。不管是贵爵将相还是匹夫匹妇,都得遵纪守法,安于本分,这才气共创乱世,同举伟业。
名誉直逼帝师与太常?自成一派,终为大师?倒是盛名之下实在难副!赵陆离连连点头,再去看奋笔疾书的老婆,竟感觉她万分可敬。他没敢出声滋扰,更不提让她停下用膳的话,只把散落在桌面上的文稿一一捡拾,遵循前后挨次摆放。
“逆客店人?这是你的雅号?”一道沙哑男声俄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关素衣几次研读,眸光早已冷透,蘸了蘸浓稠的墨汁,缓缓落笔,“德为私德,法为公法。治国当以私为虑或以公为先?社稷为公,百姓为公,而小我为私,孰轻孰重此乃世人皆知之理。德主法辅,又可解为私上公下,私重公轻,此乃本末倒置,逆施妄行。秉公枉法四字,必先心胸私欲,后枉顾法度,法乱则民殇,民殇则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