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也被气笑了,挑眉问道,“本日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镇西侯府的侍卫忽纳尔还是金銮殿上的天子霍圣哲?”
“是忽纳尔,我就狠狠扇你一巴掌,叫你立马滚蛋!是霍圣哲,我就以死劝谏,免您败法乱纪,坏了伦理纲常!”
因天子圣驾亲临,前来赵府记念的人越来越多,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都拿着礼品上门,更别提京中勋贵。关老爷子和关父陪皇上用完膳就筹办送他回宫,却没料人已走到门口,俄然改了主张,“朕看一眼孩子再走吧?夫人在那边,请她带个路,二位尽管去前厅帮手待客,不消管朕,朕懒得对付闲杂人等。”
官府嘛,甚么好听话说不出来?甚么恶苦衷干不出来?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这是大多数公众的设法,却在此时现在完整颠覆。为了一个刚出世的婴儿,为了洗刷他妖妖怪怪的臭名,帝师、太常竟双双辞去官职,告老还家了!
圣元帝苦等夫人不来,身边又有帝师和太常陪着,不便扣问,更不能追去,只好食不知味地用膳。
赵产业生的各种不过是奇闻异事,街头巷尾传一遍也就罢了,过不了多久便会被公众淡忘,而国法却与他们的糊口乃至于性命休戚相干,岂能不在乎?之前也有胥吏挨家挨户分发《民刑之法》的小册子,奉告他们学好国法,关头时候能派上大用处,又言民刑之法乃皇上专为百姓制定的律法,其目标是保护百姓的好处。
目睹明兰和两个奶妈子暴露惶恐的神采,关素衣忍无可忍,厉声呵叱,“还请皇上慎言!”
金子又羞又愧,几次叩首,见夫人出了膳房,朝灵堂走,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上,再也不敢提让她归去服侍陛下的话。
“你是个好丫头,很无能,对主子也忠心。”关素衣语气平平,“起来吧,我不会赶你走,撵了你一个,也不知他还会派谁来代替,不如大师都省了这些一来一往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