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院子,司徒小蹲在长廊的雕栏上,远远的打量着另一面的夏满等人。
司徒小转头,左文琦超出一院子的人渐渐向他们走来。司徒小起了身,跳下雕栏看着他笑了笑见礼:“左师兄。”
萧嫣然一身火红的骑装,站在雪地里,映着她娇媚的容颜,美得热烈。只是那绝美的小面庞上却带着残暴的神采。她伸脱手,用手里马鞭的鞭梢抬起了快意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嘲笑一声:“长了这个么狐媚子的模样,难怪能迷住哥哥。”
司徒小道:“左师兄但是定了主张?”
司徒小闻谈笑逐颜开:“这个不难!”他上前亲热的拍了拍左文琦的肩膀,“下午有百草学,大师都要去白先生的药圃里。那药圃四周都是密林,是个动手的好机遇,左师兄觉得如何?”
左文琦回礼:“司徒师弟。”
那部属应道:“是。”
“好!”司徒小闻言走到肖瘦子的马车旁,在世人的惊呼声中抽出了腰间长剑,蓦地刺向拉车马匹的心脏,马儿一声哀鸣前腿一弯轰然倒地。司徒小脱手如电,不过眨眼间,肖家用来拉车的四匹马就尽数倒下。
快意内心惊骇,不由得红了眼眶。萧嫣然挑了挑眉:“我欺负你了?你就这般泫然若泣,是要作势给谁看?”
快意咬着唇,颤抖着道:“奴婢不敢。”
李超吐掉嘴里叼着的草根,看着正在大声谈笑的瘦子,恨声道:“妈的,瞥见那瘦子我就心烦,真想拿小刀将他身上的肥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西陵城,雨雪交集的气候终究停了,太阳却仍然没有露脸,躲藏在厚厚的乌云后。天是铅灰色,被雨水渗入的空中也是铅灰色。风一吹,砭骨的冷。
萧嫣然抬起脚尖拨了拨快意的脸,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那贤能的世子是否还会待你一如畴前,一往情深。哼!”
“哼。”
那部属躬身回道:“回大人,他们去的是西北方向的废村。”
“你不敢?你不敢?!”萧嫣然嘴里恨声道,部下不断,长鞭暴风骤雨般劈脸盖脸打了快意浑身,“你这个贱人!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不敢?他惯会踩着我装贤能,你也会装无辜!你不敢?有甚么你不敢?!”
吴大人领着一众司侍毫无声气两日,只怕是凶多吉少。张大民气里一紧,想起克日来西陵城的异动几次,不由问道:“吴大人最后一次和你联络,奉告你去的是哪儿?”
夏满等了好一会儿,眼看着马车都到了书院大门四周,却一向停着一动不动。夏满猎奇的撩开车帘探头去看,前面马车堵了长长一排,在最火线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水泄不通。
夏满哼了一声,领着肖瘦子进了书院大门。看着二人的背影,司徒小嘲笑两声,对着身边的李超道:“何必在大庭广众下和她争一时之气?比及她在哥几个身下的时候,我们再好好教教她做人。”
夏满下车叮咛金老头自个儿归去,和玳瑁灼华挤出人群,大门口两辆马车并肩而立,互不相让,把小小的路口挤得只容人侧身通过。一辆马车是铁灰色,天机殿的制式,车身侧面雕镂着圆形的微缩天机阵表白身份。马车旁站着司徒小和李超,正对着中间的马车瞋目而视。
镇南王府东侧,是世子的院子埋头居。萧安年纪固然不大,皇族讲究的是开枝散叶。萧安十三岁时宫里就派了宫女引着他通了人事,而后镇南王妃又将身边两个水灵的丫头给了他,埋头居里除了这三人,另有一个姨娘。这姨娘叫快意,从世子五岁起就跟在他身边,伴随他一起长大,到厥后顺理成章被他归入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