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召几人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入坐,把方才拌好的醋芹端上来,又抱来一坛淡酒。
从烤灶上撤下来,剁成指头长的小块儿,吴黎就要往出端,倒是被吴宁拦下来了。
完成!
半官半民,在房州地界,也算是“豪绅”之列了。
可四伯则分歧,有见地,还不拿架子。说白了,就是“好说话”。
吴宁在秋葵汤里加了两勺骨汤,一旁的吴黎和虎子立马就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敢信赖。
做汤的时候,那锅熬了老长时候的骨头汤终究用上了。
治不了吴宁这个赖娃子,自家儿子总管得了吧?
吴宁猎奇,也问过祖君,只不过老头儿对于当年的旧事仿佛不如何爱提。
此时四伯进了院,吴宁满眼高兴地迎了上去。欢畅得都忘了给一旁的老里正、五伯,另有舅爹,见礼了。
“啊?”吴宁更是吃惊,“又要用兵了?”
“好香!”巧儿更是一脸等候,倒是不敢像她哥那般脱手。
但是扫见自家老子被晾在一边,神采已经欠都雅了,只得对吴宁佯怒道:“憨娃子,越来越没端方!”
“和饭食一起上。”
而吴长路则是大笑,护短道:“父亲大人言重了,都是自家人,没啥不能说的。”
你还别说,这金黄的羊排、绿的波棱菜、白的萝卜、黑的蘑菇,整整齐齐地码在白花花的米饭上,还挺都雅。
“好嘞!”吴宁一声高调,就坡下驴。
“哦去!”吴黎不淡定了。
万幸的事,大唐还没到屈辱功臣,令将士心寒的境地,四伯被授予折冲校尉之职,统房州军府。
吴宁一怔,“巡防还是剿匪?”
至于四伯,十年前,裴行俭复安西四镇,重震大唐天威。
吴宁一缩脖子,得,到底还是把这老头儿获咎了。
此时羊排已经烤得一片金黄,滴答滴答地淌着油水,看着就香。
“我先尝一口。”虎子则是直接上了手。
坐上锅,先是烧水焯了一把波棱菜(菠菜)和切了片的萝卜,又弄了一盆秋葵蛋花汤。
“这是咋个吃法?”吴黎有点懵。
羊油烧化,葱蒜下锅,放豆酱慢煎,最后倒入骨汤煮至鼎沸。
“还能啥事儿都和他一个娃娃说解?”
“你别急啊。”吴宁一边对付,一边把熬得红亮的稠羹往饭盆里那么一倒。
吴宁顿时就懂了,深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先是朝老里正一个长揖,“见过祖君!”
接着是五伯,“见过五伯!”
模样端是慎重,但是一起身,顿时就回了本相,暴露一脸贱笑,“四伯这趟一走就是月余,走前也不说一声,怎个才知回转?”
“急啥?还没弄完呢?”
提及来,祖君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究竟上,坳子里这一百多户,有一大半都兵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