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素昂首眨巴着大眼睛，嘻嘻一笑：“娘。”
“真的吗？”
韩老夫人亦听出来了，暗道：这丫头，果然是人小鬼大，会看神采，会讨人欢心，幸亏不会让人腻烦。她笑了笑，摸摸她的脸颊：“小若素还会种树啊，种甚么树呢？”
柳初妍便拉着刘关雎与林谨欢跟上，周傅允则走在最后。
“你要我叫你姑姑……我不要叫你姑姑……”
“是。”
周傅允不能奈她何，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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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韩淑静是坐着的，不然这么一个大号糯米团子砸过来,她非跌倒在地不成。人虽无事，却也吓得惊呼一声：“若素,谨慎些。”
刘颂贤不甚在乎，哦了一声。
韩老夫人明显对周若素的行动不甚欢乐，扯了扯韩二太太，沉了脸。
“哦，我有娘亲了，我有娘亲了……”周若素却欢畅地手舞足蹈，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捧着她的脸直蹭，“娘，你要说话算话，你如果骗我，我就每天跟你一起睡，不让你跟爹爹一起睡。”
韩老夫人听她一言，难堪地扯了扯嘴角：“是啊。”
薛太太也站了起来：“金至公子受伤了？”
周若素闻声爹爹一声峻厉的叫喊，不肯拜别，反而将韩淑静抱得更紧，只撅着嘴转头，哼一声：“爹爹，我要娘亲。”
“公孙树。我祖母说，我现在种下了，将来等我有了孙子，就能吃果子了。可我在想，要等那么久，我还能吃上果子吗？”
“若素，我不是……”
刘老将军她们与此处离了十丈远不到，并且中间只种了一排的梧桐树相隔，是以周若素的所作所为早看在她们眼中，便是那些调皮的话，也全都听在了耳里。
韩淑静抱着她起了身：“淑静姑姑抱你去见刘老将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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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长辈跟前，韩淑静就放下了周若素，周若素亦懂事地下来了，走上前，乖灵巧巧地跟刘老将军行了礼：“刘老将军好，若素祝老将军身材安康，万事快意。”
周若素也看出韩老夫人对她印象不好，委曲地扁了扁嘴，恰好下一瞬又娇娇俏俏地笑起来，跪地施礼：“若素见过曾祖母，愿曾祖母身材安康，长命吉利。”
便是奶娘来抱，周若素还是不肯走，反而一手环住韩淑静的脖子，一手握住了柳初妍的指尖，高喊一声：“娘，姨娘，拯救！”
“好，那我们就都去看看吧。”刘颂贤未出声，刘老将军已拄着杖子起来了，哈哈一笑，兀安闲前头带了路，“老身倒要瞧瞧，是子盛短长，还是郡铖短长。”
“真的。”韩淑静这才认识到跳进了她的骗局，可已经晚了。
“娘，我们好久未见啦，你快点跟爹爹回家好不好？”
“是，安之若素的若素，我爹爹给我取的。”周若素指了指静肃立在那儿的周傅允。
韩淑静瞅了瞅目瞪口呆的柳初妍几个，笑得愈发慌迫。
“真的。”
金太太腾地起了身，严峻地跨出一步：“打起来了？”
“曾祖母，我本年六岁了，会认字会画画会下棋，还会种树。”周若素的声音悄悄脆脆的，满含等候，就盼着韩老夫人夸奖。
她这话颠来倒去的，明显是小孩子思惟，韩老夫民气里计算着，她都一大把年纪了，竟与一个小孩子叫真，噗嗤一笑，已是畅怀：“我们小若素公然冰雪聪明，辩才极好，转头去曾祖母府上，曾祖母门前种了好几棵公孙树，随你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