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淑静将父女俩的反应看在眼中,想来他们俩早就筹议好了,只是周傅允口拙,才都让周若夙来讲。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即便说错话,也不会有人苛责,反而会感觉她机警懂事。这对父女,实在都是一样的奸刁。
“娘,你甚么时候回家啊?我想你了,爹爹也想你了。”周若素比之刘关雎,说话更不懂隐晦,恰好年纪又比关雎小,韩淑静底子不能回绝她的热忱,反而几次说话都被堵了归去。
周若素听她一句“淑静姑姑”却扁了嘴,泫然欲泣:“你要我叫你姑姑,你是不喜好小若素吗?我这么敬爱,你竟然不喜好我?”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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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傅允被女儿拆穿,又被韩淑静软软地盯了一眼,顿时无地自容,不自主地背过了身去:“韩女人,我们先去拜见刘老将军与韩老夫人吧。”
幸而韩淑静是坐着的,不然这么一个大号糯米团子砸过来,她非跌倒在地不成。人虽无事,却也吓得惊呼一声:“若素,谨慎些。”
“哦,我有娘亲了,我有娘亲了……”周若素却欢畅地手舞足蹈,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捧着她的脸直蹭,“娘,你要说话算话,你如果骗我,我就每天跟你一起睡,不让你跟爹爹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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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夫人听她一言,难堪地扯了扯嘴角:“是啊。”
韩淑静被周若素当树似的爬着缠着,是哭笑不得,怕她摔着,只好紧紧地抱住她,奶娘伸过来的手只得难堪地缩了归去。
一群人,和乐融融地说着话,俄然,一个小厮快步走了过来,向刘颂贤禀报:“将军,薛二爷与金至公子打起来了。”
“无妨,若素敬爱得紧,我看了都喜好。”柳初妍伸手,捋了捋她软软的发。
“爹爹,你归正都要娶她的,她就是我娘。”周若素不依不饶,还眯着眼扬着脸对韩淑静笑了笑,“娘,你说是吧?”
韩淑静听此,敏捷瞥了周傅允一眼,那样儿,是要吃人了吧。不过有这么个女儿,实在折磨人,她几近扛不住,真是难为他了。
“那我叫你娘,你要应我。”
小厮忙点头:“没有。”
周傅允不能奈她何,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
柳初妍便拉着刘关雎与林谨欢跟上,周傅允则走在最后。
金太太腾地起了身,严峻地跨出一步:“打起来了?”
便是奶娘来抱,周若素还是不肯走,反而一手环住韩淑静的脖子,一手握住了柳初妍的指尖,高喊一声:“娘,姨娘,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