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伶轻咬下唇,那手缓缓垂落下来。东方宇英将她放在床铺上,高床暖枕,柔嫩舒畅,可对香伶来讲,倒是只要深陷下去便再也没法逃脱的樊笼,她咬着唇瓣,一滴清泪沿着脸颊滑落下来。东方宇英身边向来不缺美人伴随,哪一个不是和顺婉约,极尽柔媚,乍见香伶落泪,倒叫他惊了一惊,微蹙了眉问:“如何?你不肯意吗?”
紫玉皇后微微感喟一声,春然从殿下走进,躬身行了一礼,神采里欲言又止。紫玉皇后横了她一眼,说道:“出了何事?”
“去给本宫找人盯着揽星殿里的人,特别是左峥嵘,如有非常,顿时向本宫禀报。”紫玉皇后冷声说道。
紫玉皇后原也嫉恨过,使些手腕便叫合法宠的嫔妃销声匿迹。但再多的手腕,又如何挡得住那些削尖了脑袋往东方宇英跟前凑的女子,没有了这个,天然还会有下一个,她又怎能除得尽?
“是哪一宫的人?”
“你说得不错,眼下确切是杜良媛最为得宠,而这杜良媛是本宫一手推上去的,那左峥嵘晓得以后,便依样画葫芦,寻了个宫女塞到陛下后宫里,好分去杜良媛的恩宠。”紫玉皇后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安静,但眼神中已寒光毕现。
“回皇后娘娘,是……是……”春然晓得自暴室一过后,紫玉皇后对揽星殿讳莫如深,踌躇了半晌,终还是道,“是揽星殿里的。”
香伶全无防备,整小我跌进东方宇英的度量里,直把她吓得懵住了。东方宇英伸手重触那张清脸的脸颊,缓缓下移,捏住那尖削的下巴抬起。香伶从震惊中回过神,瞥见东方宇英威武的脸庞近在面前,想要挣扎却又不敢挣扎,眼里垂垂浮起一层水汽:“皇上……”
她胆小的声音像一片羽毛滑过东方宇英的心头,叫他的眼神又深沉了几分,低头说道:“香伶,朕今晚就要你。”他拦腰将香伶抱起,走向铺着明黄锦被的龙榻。
“是一名二等小宫女,奴婢畴昔也未见过。本日听当值的寺人说,皇上是在前去梅园时遇见她的,当场便叫她在戌时去承泽殿。”春然谨慎翼翼说道,唯恐触怒了主子。
“春然,你说现下宫中最得宠的是哪一个?”紫玉皇后冷冷问道。春然那里敢答复,吱吱唔唔说不出来,紫玉皇后缓了缓神采,又道:“你且据实说来。”
闻言后,紫玉皇后的神采已黑了下来,她袖子一挥,将桌上的几样金饰狠狠扫落:“公然是这个贱人在暗中策划的!”
“真没想到,连随都城何如不了他。”在宣远帝即将宠幸容笃笃那一夜,刘安俄然求见,向宣远帝发起让东方玄带兵出征随国,这件事看似与紫玉皇后毫无关联,实则是她在背后鼓动刘安去办的。她如许做,一是想禁止宣远帝临幸容笃笃,二也是但愿能借此将东方玄支离左京。有如许一个伤害的人物留在左京,紫玉皇后不得不去担忧防备,她乃至但愿东方玄能够死在随国疆场上,如许她便能够高枕无忧。但是,东方玄不但即将班师返来,还在后宫安排了左峥嵘这枚棋子,怎能叫她甘心?
峥嵘被东方玄从暴室带走的动静在皇宫里无人不知,而她又在北静王府住了那些日子,紫玉皇后怎会信赖他们之间还是明净的,恐怕赐婚是假,另有图谋才是真!那左峥嵘必定是受了东方玄的教唆,才想要借此教唆帝后干系,到时候宣远帝缠累到东方平,第一个渔翁得利的人就是东方玄!
在这偌大后宫当中,有被一朝临幸平步青白的,也有雨露恩泽以后转眼被抛诸脑后的,若论及恩宠,天然还要属贞静夫人和冯昭仪,此二人一媚一冷,在后宫里无人可出其摆布,便是呈现类似者,也不过东施效颦罢了。紫玉皇后是宣远帝的嫡妻,当年为了谋得刘氏一族的支撑,坐称帝位,东方宇英这才娶了紫玉皇后为妻,头两年还算伉俪情深,一举生下了太子东方平,和长公主东方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