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正冷眼看着她,脸上尽是不悦:“冯公公白跑一趟乱葬岗的事,你晓得了吧?”
峥嵘咬紧牙关,将心中那无穷的悔意化为两行热泪,无声地流下。
那声音很轻微,却在沉寂的夜色中清楚反响。她等了半晌,只见那门后亦响起一声拍门声。流星又用拿指轻叩两下,门后亦紧跟着响起两声。她透过门缝,小声地说道:“是我。”
已经是丑时了,流星打量了一眼四周,见没甚么非常动静,便迈着步子朝揽星殿走去。固然折了一个镯子,但她得知峥嵘八成只要死路一条,这表情便跟风儿似的轻巧起来。想之前在蜀国的时候,她身为楚南殿下的近身侍女,平常宫人哪个不得给几分面子,可自向来到这郑国皇宫里,到处都要遭到峥嵘的钳制,便是俸禄都要比她上少二两。那峥嵘不就是仗着本身是蜀国贵族的身份,才如许横行霸道的吗,本日尝到这般苦头,也都是她该死!
本日之仇,她毫不健忘!他日,需求郑人以十倍了偿!
“记取你的事儿,在揽星殿好生看着他们,将来自有你的好处。”彭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不过是个二等主子,却字字都透出一股官威。
一行鲜血从峥嵘的嘴角滴落,她咬着牙关从地上撑坐起来,即便伤口开裂染红衣衫,她也没有再倒下去。
草垛粗糙而枯燥,刺着皮肉,扎着伤口,任何一个纤细的行动,都能让峥嵘盗汗淋漓,而汗液淌过伤口,更是非人的折磨。
“是,流星明白,还望公公此后能多加提携,流星必然竭尽尽力,为娘娘尽忠。”流星并不将镯子收回,反而更往前头递了递。彭正看了一眼那在夜色中莹莹流光的玉镯,不露声色地将它接来揣进怀中。
“我替你美言?娘娘一怒之下,遭殃的岂不就成了我?”彭正瞟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