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胡族也能够入主中原。
“寡人败局已定,子孙中亦没有超卓人才。我儿乞特真为人愚鲁,寡人尚且不能保全宗族,乞特真又如安在这乱世当中与群雄争锋?”段辽感喟一声,放开阳裕之手,心有所感道:“段龛此儿固然为人暴躁,如果有良臣虎将帮手,倒也能够保持祖宗基业。只是可惜——”
想到《五胡录》,慕容恪心头微热。从古到今,从没有外族入主中原。即便是匈奴冒顿单于雄霸一时,也未曾南渡黄河,夷夏之分如泾渭般清楚。但是这一魔咒终究在三十年前被匈奴突破了,匈奴攻破两京,占有中原之地,即便随后被羯胡石勒所灭,毕竟突破了众胡族对诸夏的害怕。
他当然不会思疑阳裕勾搭石季龙,而是明显困守孤城,为何还要回绝来援之军?
“既然四哥如此说,小弟照做便是。只是父王何时想要对晋人大族脱手?这条流言,却不知是那个传出来的,恁地可爱!”豁牙少年面色不平,“中原被羯胡所据,若不是我慕容家为他们供应庇护之所,这些人只怕早已经成为田野上的一堆白骨。现在国难当头,他们却率先发难,真是忘恩负义!”
看着少年迷惑的神采,慕容恪声音有些发颤道:“武原令常霸、护军将军宋晃、东夷校尉封抽叛变了。冀阳太守宋烛被崔焘所杀,作为西河宋氏家主的宋晃叛变也在道理当中。只是东夷校尉封抽为何叛变?封家在辽东势大根深,封奕为国相,封裕为记室监。如果封家叛变,我慕容家死无葬身之地!”
段辽拉着阳裕的手,面有愧色:“寡人局势已去,阳太守即便择主而事,亦没有对不住寡人之处,又何必如此?”
“四哥?营丘郡叛变,与冀阳郡遥相照应,我辽东情势日渐险恶,为何四哥你还面有忧色?”少年看向慕容恪,有些不解。
慕容恪晓得《五胡录》上乃上古蝌蚪文写成,为了破解此中的奥妙,各大权势几近都投入了无穷的精力。三年前父王破解了此中关于慕容部的动静,才敢在没有获得司马家朝命的环境下自称燕王。
封家、宋家、刘家、阳家……统统的家属与慕容家不过是各取所需,但是慕容家毕竟是外族,在南朝司马家尚存的的环境下,不会有几家中原士族情愿与慕容家绑在一条战船上。即便那些情愿为慕容家出运营策的世家大族,也或多或少为本身留了后路。
“霸,目前石赵雄师的前锋触角已经达到辽东。各郡守宰民气浮动,我们的重心便是监督各个大族,以免重蹈冀阳郡的复辙。”慕容恪手提缰绳,缓缓道:“在赵国威胁之下,此人已经落空了保存空间,将来不是远遁便是投奔一方权势,临时不消管他。”
郡主段雪颜在徐无城中并没有找到张伯辰的动静,扣问之下才晓得张伯辰底子没有入过城。缠着段辽问过很多次,让段辽也不免内心有所迷惑。
辽东的情势,他们又如何不清楚?
“太守大人,振武将军派人送来的信。”
徐无城外,北平太守阳裕将辽西公段辽送出城外,为了保存段部独一的一点气力,不得不在徐无城休整两天后,重新上路。
“阳太守,你当初为何会将振武将军拒之门外?”临别之际,段辽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你疑问,朝阳裕是问了起来。
段辽见状,如何能够不明白。他翻身上马,带着世人向西方进发。看着远去的人群,阳裕喃喃道:“阿秀啊,爷爷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送信之人安在?带过来,我有些事情扣问一下。”阳裕抽出一卷竹简,如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