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只让这些人闻声,也够刘俪娘羞到神采惨白,薛季淑惊到抚面轻泣,刘夫人怒到双目起火。
“夫人息怒。”
咳声,比话音先到。
“王公子,燕娘,我瞧这位女人醉得不清,与我们刘府又素不了解,想来是误听了,才生出如此尴尬的曲解。”
燕子女人手指无声掠过琴弦,低眸未语,嘴角但勾一抹嘲笑。
刘夫人见柒小柒旁若无人坐下喝酒,本也想回车不睬,可再一想,终是忍不下这口气,更何况另有女儿的名节要护。
王泮林的确唯恐天下稳定,“燕子女人这话过了。便是这位女人……”他瞧瞧柒小柒,“所说句句真相,也无甚不堪。自古男论女,女论男,实属本性。能得女人们相论,也是某之幸运。若过于着紧,反倒显得吝啬了。”
刘夫人气得呼吸不匀,“你……”莫不是冤有头债有主?甩不开这个丧门星!
刘夫人立时站起来,烟眉倒竖,“满嘴胡言乱语,休怪我着人赶你!”
福脸属于柒小柒。
刘夫民气里烦恼,面上却不得不装风雅,“王公子睿智,自能判定清楚,却不知世上用心叵测之人也多,本不着紧的话,却成毁人明净之言了。”
刘俪娘作势去掐薛季淑的嘴,娇嗔道,“要死了,敢情你是有了背景就有恃无恐,甚么话都敢说,还论别家男人长相。不过,他那里边幅好了?满身冒寒气儿的,对上一眼,就能把人冻住。不像十二公子……”
那张大脸的仆人就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从抖瑟的刘俪娘上方跃过,疏忽世人惊诧的神采,走到王泮林身前。
这堆火,还好围很多是刘家仆娘,未涉及到别堆火去。
王泮林笑了笑,“这位女人但是找某喝酒?”
“君子明琅,温如南风,但愿为他腰际玡坠,日日晃在他眸中,便此生无憾了。”
不错,这两位自视甚高的令媛女人,面对楚风公子那般人物,和她倒是一样凹凸的。刘家虽也繁华,富不过王氏,贵更是不如。而说不准,她才艺超卓,反比这些蠢极的蜜斯们,更轻易获得他的谛视。
“平时我问你十二公子如何,你向来装傻,本日一焦急,终究说内心话了吧。”薛季淑明显就在这儿候着呢。
燕娘喏喏掩笑。
刘俪娘顿时双腮绯红,“甚么内心话?实话罢了。有眼睛的都会瞧,十二公子人中龙凤,君子……”
节南仍一眼不望,边咳边拎福娃娃,音色沙得短长,“还不快走?!”
刘俪娘惊得差点没跳起来,“姐姐再开这等打趣,俪娘就不认你当嫂子了。”
一人慢吞吞走进火光里,“本是酒后胡言乱语,闹大便成大实话。”
燕娘起家敬福,“燕娘也这般觉得。夫人平素为人善心仁慈,凤来县人尽皆知,两位女人由夫人教养,天然也是仁心仁性,怎会说出任何不堪之言。夫人放心,燕娘毫不会胡说的。”
节南却不再理刘夫人,走到柒小柒面前,目光不拐王泮林,左手拎起柒小柒一只耳,“我说怎得到处找不见你,本来又勾出酒虫,跑来偷酒还不敷,咋咋呼呼也不怕招人揍。”
他对着燕娘说话,却实在也是对着刘夫人说话。
燕娘看清来人,惊诧道,“是你。”
刘夫人刚想问如何回事。
山风动,战曲铮,俪娘摇。
“怪不得刘夫人要退了大儿的婚事。”柒小柒改成双臂抱酒,下巴磕在坛口缘,醉眼嘻嘻,“本来的亲家名声太恶,便是刘家得了亲家诸多好处方能有本日繁华,也不得不忘恩负义了。人言可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