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姐姐,还费事您从速给少仆人取些换洗的衣物来,我这就去给少仆人烧水沐浴!”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谙,隔着轿门,听得并不是很清楚,那声音又在持续,“本日本王来此,是为了带走三人,不知臣父大人是否能给本王行个便利!”
不白见此人气质不凡,不像是要与苍梧宫展开拼杀,又见一八抬大轿挺在首位,八位轿夫个个高大结实,浑圆的胳臂撑着肩舆纹丝不动,那轿中之人定是身份崇高,又闻这骑马之人说是东海王驾到,一时难以辨明,只想着如何肯定矫中人的身份,正在迷惑之时,赫连从苍梧弟子中走出。
“拜见东海王!前御前尉缭首级赫连炯穆叩拜东海王!”
“赫连臣父,快快请起!”
但见这小儿一身白衣上面污迹班驳,头顶的发髻似也挂上了蛛网灰尘,面庞倒是有光芒,双眸更是神采飞扬,只是浑身高低的穿着已经陈腐不堪,想来也是,怀鹿闭关半年之久,就是穿的是天蚕丝制成的衣裳也经不起一百八十天的晾晒,更何况这半年来,怀鹿未曾洗漱,恐怕身上都能生出泥丸来了。
不白站于瞭望塔楼之上,众弟子调集于楼台四周,右首绿衣弟子成横秋剑阵御敌,右首蓝衣弟子摆函三剑阵护宫,上首的是绿衣和蓝衣参半,手中持剑备战,后首的是着杏色衣的弟子们,构成一道人墙,不白整齐队形后,向着宫门涌去。
“宫内定是出了甚么大事,要不要出来禀告少仆人啊!”右羽正在展转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闻咯吱一声响,炼丹房的大门悠悠而开,内里走出来一个小儿来。
“有劳两位姐姐了,有劳了!”
又是一声轻咳,顿时从步队中走出一名随向来,伸手撩开轿帘来,前排的轿夫抬高了轿身,全部肩舆就向前倾斜了些,另一侍从也从步队中走出来,躬身趴在了轿帘之下,一锦衣男人从肩舆中走了出来,他穿一双厚底皂靴。
见那铜镜当中的小儿比半年之前长开了一些,圆润的面庞子瘦长了下来,只是脸上皮屑覆盖,又异化着灰尘汗渍,头发更是油滋滋得成缕成块,胡乱得挽在头顶上像是一坨,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酸朽的气味从上到下包裹着本身。
左翎右羽脸上弥漫着笑,忙活了起来,右羽给怀鹿取来了洁净的衣物,自打半年之前,苍梧宫内来了男人,不白就命人到四周的村落采买了一些男人的衣物返来,左翎清算了一些干柴,给怀鹿烧了一桶沐浴水,又撒了些皂荚兰花瓣,不但能够去污还芳香扑鼻。
赫连站起家来,后退了几步,立于不白身边,听了矫中人的话,面露错愕的神情,答复道。
但见那轿中之人轻咳了一声,说道。
虽这些光阴未能练到九转丹成的功力,但是体内的真气都顺畅了下来,身材倒是强健了很多,怀鹿闭目凝息,用神识翻阅不散师祖奶留下的《八方修真丹术》,才发明这经籍中的笔墨和炼丹房墙壁上的笔墨大同小异,再加上本身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些经文已经能够出口可诵了。
“这些光阴,还是未能冲破第五转,不散师祖奶,您若在天有灵,还望指导怀鹿一二才是!”
不白站在瞭望楼上,磬钟鸣鸣,仇敌已到了家门口,这些官兵可不像是白莲教徒那样,一个个穿戴青铜铠甲,手持长矛锐不成挡,自来苍梧与官家没有甚么干系,不白非常惊奇,为何这些铁骑兵马要围歼苍梧?
轿帘落下,才见此人头戴翼善冠,身着交领茶色五爪龙袍,腰间竖着宽玉带,双鬓已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