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贼们一个个吓破了胆,手里的火把也颤栗着,一匹四脚的马没有这么大的震慑力,既然这马是国丈大人统统,那能差遣这马之人定也是来头不小。
“我韩单虽多年只是与这马驹为生,隐居以后又成了匪贼头子,但是我晓得有这么一句话,成大事需讲天时天时人和,蓬莱郡那公良国丈具有这天底下最庞大的权势了,倘若东海王与蓬莱攀亲,这地步便可有天翻地覆之变!”
“他,他在蓬莱摆了个薄命阵,号令天下有为之士,谁如果闯过了薄命阵,谁就能娶我为妻,也恰是如此,我才逃了出来!”
“送你回蓬莱!”
树顶之上,风松居小屋内,子桑和云裳悄悄得听着树下的动静,云裳这才想起来,黑虎不是一匹浅显的汗血宝马,那是天子姐夫赏赐给爹爹的,爹爹又送给了她,只是人间的马儿有千千万,这壮汉又怎能一眼就认出黑虎是皇族统统?
此时的云裳因为身子乏了,去了隔壁的房间酣甜睡去了,两人这才气畅所欲言无所忌讳,在这黑漆漆的豪杰林中,四周的无数双眼睛都只是天幕中的星星,只是会眨巴眨巴,并不会侵犯于人。
子桑这也看清楚了壮汉的脸,那是一张极圆的脸,像是包子,也像是两枚鸭蛋挤到了一起,壮汉看了一眼面前的子桑语默,忽而神采骤变,从速从一旁的匪贼手里夺过火把,借着火光瞪着一对圆溜溜的眼高低打量着子桑。
野鸡也会打鸣,几声鸡叫,云裳也醒了,身子还是有些酸酸的,忽而又想起昨晚与子桑的一番云雨,脸又有些羞怯。
“子桑,爹爹他,他......”云裳嗫嚅着。
二人细聊以后,韩单决定护送子桑和公良云裳前去蓬莱郡。
“那女人应当是躲在这树底下了!寨主,我等把这树刨开来,抓了女人问个究竟,她要杀要剐就由她去好了!他奶啊奶的,天要我烂头死,我自当顺了天的意,也不要扳连了寨里的兄弟!”
“如何了?送你归去,是要去蓬莱跟你父亲提亲,我们不是要长相厮守么?”子桑说得很和顺,他抚摩着云裳的乌丝,就像是在捋顺火线的路。
有这疑虑的不止云裳一人,子桑努劲儿向下瞧着,想要看清楚壮汉的模样,但是看来看去也只能瞅见一个圆滚滚的脑袋顶和一横宽广的肩背。
黑虎恰是他寻来的。
烂头张严峻得回想着,一时候连那句“他奶奶的”的口头禅都健忘说了。
壮汉噹地一下双膝跪地,他身后的一帮子匪贼们也还没有摸清楚状况,见寨主行这般大的礼,顿时也一个个又蒲伏在地,跟着壮汉一起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