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是痛的,钻心的痛。浮生仰着一张稚嫩的脸,那张脸上现出一些庞大的神采,与他十岁的年纪很不符合,他能感遭到颜颜里的痛,亦如他身中剧毒的痛,亦如他被百年真气胶葛的痛。
颜颜里掠过一丝惊奇,“大王子殿下未曾传闻过八方中柱榜么?”
“鬼谷神派?神武天子修行的阿谁门派?”
“怪不得,你只是学了一些招式,我本觉得是你们只重视外修,不讲求內练之法,才那样被我轻而易举得遁藏开来,颜颜里,你可传闻过鬼谷神派?”
“那你是如何把那条蛊虫从体内拿出来的呢?”浮生问道。
“是的,那中柱榜上的妙手们,每一个身后都有着一方权势,大抵就是因为如许,父亲才重金厚赏.......”颜颜里又掸了两下热水,苦瓜在热水中浸泡,瓜囊都渗入了,苦涩与净水融为一体,身材已经适应了这个味道,细细感知之下竟然另有一种苦尽甘来之味。
“是的。”
“背后的东西?”浮生不知此中事理,就像他不懂老祖宗要他为凤毛王炼制最后一粒解药一样。
“呵,蛊虫是死了,可我也成了废料,我手无缚鸡之力,没有留下一丝真气,我成了一个最浅显的人,乃至连一个浅显小孩都抵不过,每到阴天下雨,我这刀疤还会蠢蠢欲动,仿佛那蛊虫死得不甘心,有朝一日,或许,它还会重生吧!”
“你晓得从天上跌落的感受是甚么模样吗?一朝,唯我独尊、超出万物之上的那种畅快,呵!消逝不见!我变成一个整天苦汤苦药、手无缚鸡之力的等死之人!”
“曾经,我是麟角族最具神力的童军兵士,我十岁不到,便可气拔巨松,浑厚的真气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虽只是学了些杂七杂八的工夫,但是体内沸腾的真气如同这汩汩冒着热气的水普通,是那样游刃有力.......”
“父亲和他为我输气调度,日日打坐,七今后,终究把那蛊虫困在了我的脊背上,那蛊虫已长为成虫,又吸足了我的精血,只是临时被困住了,要不了多久又会破茧浪荡,当时恐怕我就没了命!情急之下,父亲用他那把麟角匕首在我脊背上划了长长的一刀,又把我暴于光天化日之下,命人扒着我的伤口,那虫子见了光就死了,死了的虫子和我的刀疤长到了一起,就成了这蜈蚣普通的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