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看，" 顾沉舟递过桃酥，饼面上的裂纹刚好构成弹道抛物线，"老王说，" 指了指饼心的弹壳碎，"这叫 ' 军民融会 ' 口味。" 他俄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她知名指的弹壳戒指，"来岁七夕，" 望向窗外渐晴的夜空，"带你去靶场看银河，" 喉结转动，"用偷袭镜当望远镜。"
雨声在半夜渐歇，晒谷场的弹壳风铃开端清响。苏晚晴摸着顾沉舟手腕上的手环，发明弹壳扣的尾端抛物线，正对着桌上的桃酥油纸包 —— 那边还躺着他偷偷塞的、1982 年打靶的枪弹壳，底缘刻着 "七夕欢愉"。而她不晓得的是，这趟冒雨进城，他的作训服里还贴着张字条，写着 "她的驱蚊手环，是比军功章更亮的星"。
"还记得第一次七夕吗？" 顾沉舟望着墙上挂着的、1983 年的军徽明信片，泛黄的纸角还留着她厥后补的、用毛线绣的弹道抛物线，"我在边防连站岗，" 喉结转动，"望远镜里的银河，" 指了指苏晚晴腕间的旧手链，"没你寄的弹壳手链亮。"
顾沉舟的喉结在湿透的衣领下转动，油纸包在掌心焐得发烫："县供销社的张主任说，" 指腹划过包上的油渍，"这是最后两盒，" 耳背在灯光下发红，"怕被新兵蛋子抢光，" 俄然笑了，"差点和副食店老王比枪法。" 作训服口袋里的弹壳匕首滑出半截，刀柄红绳上系着的小番茄，恰是苏晚晴绣在他护颈套上的款式。
苏晚晴望着他后颈的星形烫伤被雨水泡得发白，俄然握住他的手，将驱蚊手环套上腕间 —— 棉线里混着的弹壳粉在灯光下泛着细闪，环扣的 45 度开合角，恰是他教她的 "弹道抛物线最好受力角度"。"客岁你寄的明信片，" 她的指尖划过弹壳上的 "舟" 字刻痕，"军徽中间的番茄，" 指了指桌上的桃酥，"现在终究成果了。"
缝纫机的皮带俄然收回轻响，苏晚晴这才想起，本身在手环里缝了片晒干的番茄皮 —— 形状好似他教她画的 "安然区" 标记。她掰下半块桃酥，发明饼心嵌着极小的弹壳碎末，是他特地让副食店老板加的，说 "能让甜味里带着疆场的影象"。
暮色在雨幕中织成灰蓝色的网，顾沉舟的作训鞋在青石板上踩出深浅不一的水洼，油纸包边角排泄的桃酥香气，混着他肩章上的硝烟味，在门轴转动时俄然浓烈 —— 那是跑了三家县城副食店才买到的、苏晚晴最爱的椒盐味，油纸包用 1984 年军事舆图折的，后背还留着他画的 "最短购饼线路图"，拐点处标着 "红景天药店旁"。
苏晚晴望着他肩章上的水珠，俄然想起穿越后的第一个七夕，她躲在 "舟晴园" 给伤员缝护颈套，而他在百千米外的雪山哨所，用弹壳在日记本画下她的表面。现在的桃酥带着体温，手环刻着他的名字，雨声渐歇的夜里，两个曾被间隔拉长的影子，正被这些带着弹道与针脚的礼品，缝成完整的圆。
这一晚，顾沉舟的练习日记写在桃酥油纸包后背，笔迹沾着饼渣："冒雨跑三家店时，雨衣下的桃酥焐着胸口 —— 本来最甜的不是饼，是想到她瞥见包装时的笑。她的驱蚊手环嵌着我的弹壳，刻着我的名字，就像我把她的针脚，永久缝进了生命的弹道。七夕的意义，向来不是银河下的誓词，是相互手中的礼品，都藏着保护对方的、最笨拙也最暖和的情意。" 页脚画着桃酥与驱蚊手环，中间是堆叠的 "舟晴 " 二字，像两簇在雨夜燃烧的火，一簇带着椒盐的辛香，一簇缠着红景天的药味，共同照亮着，属于他们的、带着炊火气的浪漫，在光阴里，永不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