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上前,手指在纸上掠过,数够确切折出了二十六个褶子,这才点点头,将中间的大排笔抓了起来。
丽春院中,西门庆早已经一把捽下了那幅挽联,七扯八扯,撕了个粉碎。这时老鸨子听了闲杂人等的指导,明白了挽联中的深意后,一时候悔愧欲死,放声大哭——只说是想要灵前都雅,却没想到把全天下同业姐妹的脸都败光了!
西门庆狠狠地闭眼点头,把一腔哀思临时甩开,深吸一口气,伸笔蘸得墨饱,垂肘悬腕,一个“我”字已经跃然纸上。前排的众文士睁大眼看时,却见西门大官人写的倒是号称“心正则笔正”的柳体。
是以玳安扁担上加力,先照顾水秀才头面,打得他头破血流、模样狼狈到十二分以后,才对着屁股腿这些肉厚的处所号召起来。水秀才被打得“嗷嗷”叫,在地上滚来滚去,比将要挨宰的猪也强不了多少。
一边砸一边想:“姓水的,固然我不晓得你如何触怒我家爷了,但若让爷来打你,只一掌就送了你的小命儿,还是换我来打你,你即使皮肉刻苦,起码还能得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