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翟容这般说法,孟武的眼圈当即便是一红,先是感慨了几句,而后话锋一转,便已是慨然表了决计。
“哼,赵老弟本身看着办好了,王某哪都不去,就在这城门楼里候着,甭管成是不成,老弟尽早给个回话,如果错过了这几日,闹不好孟子英就会被调去前军,到当时,统统皆成泡影,话,王某便搁在此处了,老弟自便罢。”
“这……也罢,王老哥且在此稍候,小弟去去便回。”
“哈哈……王总管,一别数月,还能再见到您,实在是太好了。”
翟容乃是翟家属人,算起来与翟摩侯乃是平辈,又是翟摩侯的亲卫统领,夙来便是翟摩侯跟前最为听用之人,自不会不清楚翟摩侯这么番交代里的实在意义之地点,但听其应诺之余,已是会心肠连着巴扎了几下眼……
翟摩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重将,当然有着其叔父的裙带干系在,可其本人也确是有才调之人,若非如此,也不成能在这等紧急关头被派来主持郑州之大局,就城府而论,较着比赵宽仁要深了很多,饶是王诚言语诚心,他也没急着下个定夺,而是笑呵呵地便盘起了孟武的底来。
听得响动不对,王诚赶快回过了身来,这一见是翟摩侯到了,自是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地便抢上了前去,恭谦地行了个礼。
王诚明显对赵宽仁的态度极其的不爽,一拂袖,满脸不悦地便抛出了堆埋汰之辞。
饶是赵宽仁已是极尽地陪着谨慎了,可王诚还是很不对劲,不耐已极地胡乱摇了几动手,吭哧了一声,便即别过了脸去,显见是不肯再理睬赵宽仁了,一见及此,赵宽仁也只能是苦笑了一声,无法地摇了点头,自行赶往城守府去了……
孟武并未在乎翟容的摸索,得意地一笑以后,抖手从广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舆图,对劲洋洋地闪现到了翟容的面前。
“南路行军总管王诚拜见大帅。”
“孟将军,上茶就不必了,末将来前,大帅曾有所嘱托,对您之境遇非常顾虑,前番兵败一事怪不得您,如故意,瓦岗寨大门永久为您敞开着。”
说到了被俘之旧事,王诚也自感慨万千,幸亏感慨归感慨,他倒是没忘了闲事,紧着便将话题转到了谋取新郑一事上。
翟摩侯话音方才刚落,当即便有一名三十出头的亲卫将领从旁闪了出来,大声应了诺。
翟让以及其兄摘弘都是粗鄙无文之武夫,可翟摩侯这个翟家的独苗倒是上过几年私塾,颇通文墨,这会儿掉起文来,还真有几分儒将之风采的。
“好,能得此物,新郑朝夕可下矣!”
“那就好,那就好啊,容老弟是不晓得啊,孟某这月余来……唉,不说了,总之就一句话,孟某生是瓦岗寨之人,死是瓦岗寨之鬼雄,这百二十斤就搁在这儿了,翟帅有甚号令尽管下了,孟某便是搏命也要办到。”
翟摩侯明显是听出了王诚言语间的不满之意味,脸上不由地便闪过了一丝难堪之色,可还是未曾承诺依约派兵前去。
这一见赵宽仁迟迟没支吾出个以是然来,王诚的神采立马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寒着声便吭哧了一嗓子。
“本帅令尔护送王总管赶回新郑,并代本帅向孟将军请安,且看看孟将军另有甚要求,去罢。”
“如何?赵老弟觉得王某是来诈你的不成?”
翟容面带猜疑之色地接过了舆图,只扫了一眼,顿时便冲动得难以矜持,没旁的,概因那舆图鲜明恰是新郑设防图,有了此物,再加上孟武的里应外合,只消瓦岗雄师一到,新郑说是唾手可得也不为过,翟容又岂能不为之欣喜若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