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闲话少叙,军议这就开端罢,诸公对进剿一事有何妙策,且就请直言便是了。”
江淮系将领近半是王世充的族人,另一半则是其之亲信,个个都知如何投其所好,奖饰之声响得可谓是及时非常,至于旁的将领么,这回倒是没跟着应和了,很明显,除江淮系将领以外,其他诸将对王世充底子就不甚佩服。
“大将军明鉴,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平乱乃本分事,然,有些人却假借平乱之名,行圈地之实,如果大家都如此肆意胡为,怕是乱贼未灭,家贼又起了,陛下曾有旨意,着大将军卖力措置此事,末将大胆敢问大将军,措置之成果如何哉?”
“末将在!”
这一见王世充较着有着方向张君武之势,段达可就稳不住神了,唯恐王世充借怒将刘长恭往死里整治了去,这便赶快出言缓颊了一句道。
“我个甚,闭嘴,本将没问你之前,诚恳站着!”
王世充大步走到了大堂正中的案牍背面,却并未落座,而是先冲着世人作了个团团揖,满脸诚心之色隧道了一番收场白。
王世充话音方才刚落,就见刘长恭已是闪身抢了出来,大声嚷嚷了一嗓子。
“愿为大将军效力。”
“刘将军有话尽管直说,王某听着呢。”
“刘将军说得好,我等奉旨平叛乃是为国尽忠,似某些人肆意圈地之举,实属家贼,当得重处!”
“猖獗,本将问你话了么,嗯?”
“王某听得不甚逼真,不知刘将军所言指的究竟是何人哉?”
“末将等拜见王大将军,拜见段大将军。”
“诸公,河南局势腐败,陛下心忧难安,特诏令王某提调诸路雄师,以求一举荡平诸寇,绥靖处所,只是王某才疏学浅,却恐孤负了陛下之重托,还请诸公多多帮衬则个,王某在此奉求了。”
这一见王、段二人连袂而来,诸将们自是都不敢有涓滴的粗心,齐齐抢上了前去,照着朝规各自见礼不迭。
“回大将军的话,末将实在不知刘将军说的是甚,也不知其如何得出了这么些耸人听闻的罪行,到现在,末将还是是一头的雾水。”
……
于王世充来讲,诸将们与张君武闹定见,他是很乐意看到的,毕竟这对他把握全军有大利,可要他亲身跟张君武闹定见么,那就不是王世充所乐见之事了,没旁的,只因张君武部下的军队最多,战役力又刁悍得很,王世充要想实现平乱河南之大计,还真就离不开张君武的大力支撑,在这等景象下,他自是不肯当场跟张君武闹出了生分,本来么,他觉得张君武会受激不住,本身跳出来跟诸将们吵上一回,如此,他王世充也便能够顺顺铛铛地做上一回中人,却未曾想张君武竟然来了个不动如山,这下子王世充可就稳不住神了,不得不出面先制止住堂上的哄乱。
“张将军可都闻声了,先前刘将军控告尔数条大罪,尔可有甚要说的么?”
王世充与段达官阶虽分歧,但是身为奉旨讨逆的大将军,身份职位天然比段达要高出了一筹,当仁不让地便挥手叫了免。
“多谢诸公如此看重,王某自当竭尽尽力,不灭河南诸寇,誓不为人!”
“大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诸公客气了,且都免了罢。”
“诸公且请静一静。”
刘长恭明显没推测王世充会这般作态,顿时便傻了眼,张口便要解释上几句。
热烈倒是热烈了,只是这等热烈与张君武倒是并不沾边,哪怕他也在大堂中,却底子没人上来跟他叙话――洛阳诸将是一伙,关中诸将又是一伙,湖北来的将领也是一伙,再算上王世充所部的江淮军又自成一系,唯独只要张君武找不着人搭伙,当然了,他也不屑跟这帮酒囊饭袋多罗唣,倒也乐得安逸,单独一人猫在角落处,悄悄地赏识着诸般人等的傲慢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