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仆人在背面推着霍留行,她则跟在旁侧一起细看。
新妇入府,次日一早该去给长辈奉茶的。
她此前听皇外祖母说,霍氏一门在前朝三代为将,代代人杰辈出,霍留行少时也曾因军功名扬大齐,昨夜见他气质温润如玉,底子瞧不出曾与兵马为伍,她还道是老太太夸大其词,这下看来,此言倒是不虚。
两名婢女面露愠色,要不是顾忌霍留行这个姑爷,当即就要朝上喝问。
“醉倒不至于,不过看你这模样,再喝两口也差不离了。”他笑着点头,“今后可不敢给你碰酒。”
沈令蓁的脸腾地一下烧起了红晕。
她因为能去演武场观赏心境大好,一松弛,不谨慎便将腹诽的话说出了口。
沈令蓁翻开被褥,仓促下榻:“这日子如何能晚?”
这语气,倒像沈家私塾里常常考问沈令蓁的老先生。
“莫非郎君是恶人吗?”
沈令蓁笑起来:“好啊,我还从没去过如许的处所。”
沈令蓁心不在焉地想着边关不知是多么景象,待穿戴洗漱结束,恰见霍留行打帘出去。
“久病成医罢了。”他摇点头,把手上移几寸,换到她的小腿内侧。
“郎君如许看我,但是我那里穿戴错了?”
“如许就是好人了?”
叫空青的仆人立马绕出去朝上张望,难堪地回禀道:“郎君,是大女人在上头,恐怕是昨夜喜宴上喝多了,看起来醉得不清,在屋脊上趴着呢……”
他这么和顺地承诺着,沈令蓁忘了痒,却又感觉热了,脸上一阵阵地发烫,后背也模糊有要冒汗的征象。
“你去了外头,天然该守浅显的端方,但在霍府,我的话就是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