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沈令蓁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那沐浴呢？郎君普通甚么时候沐浴？”
沈令蓁笑着摇点头：“你们不必如许如临大敌，我倒感觉，她主动对我表白敌意，这是功德。”
空青笑呵呵道：“少夫人故意了，只是来得不巧，得劳烦您在书房等一等郎君。”说着客客气气将她迎出来，而后主动分开。
沈令蓁点点头：“这才新婚，忌讳白事，你们去外头办，别叫府里人晓得。替我多烧些元宝，将我早前拟好的祭文也一并带去，另有，牢记不成在纸钱烧尽前拜别。”
京墨和空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里读到了不解。
“我本来就不要嫁人，我一辈子跟着二哥！”
“方才我院里的采买小厮从外头返来，赶上沈氏那两个贴身婢女拿着一篮子物什出府去，瞧着鬼鬼祟祟的，我就叫人跟上去看看……”
“功德？”
“我看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归正我没感觉少夫人有甚么可疑的，倒是目睹着很喜好我们郎君，就说明天吧，凡是郎君在的处所，她的目光可曾有一刻离了他？郎君您说是不是？”
空青咧嘴一笑：“好嘞，郎君，您还怪体贴的呢。”
她穿一身利落的男式窄袖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束成单髻，脚下行动如风，到了书房，气没喘停就叩门：“二哥，我有事与你说。”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声冷嗤：“来岁不是另有春季吗？矫情！”
屋子里，蒹葭的神情顷刻冷了下来。
她摆摆手表示不碍，让蒹葭拿来见面礼，递给霍舒仪。是一对成色上佳的翡翠镯子。
“但是日日同处一个屋檐，我又学不来你和阿娘那一套，对人虚与委蛇，逢场作戏。讨厌一小我，本来就是如何也藏不住的啊……”她说着停下来想了想，“不然让她曲解我是因为倾慕二哥才不待见她吧，如许就不好事了！”
沈令蓁向她们道一声“辛苦”，邻近申时，捎带了一壶事前筹办好的新茶，去了霍留行的院子，果不其然，听他院中下人说，他前脚刚去了净房沐浴。
偏沈令蓁心心念念着那块疤，对此毫无所觉，撑着腮思虑半晌，语出再惊人：“要不你们二人教教我，如何奉侍男人换衣？”
他抬手打住空青：“行了。”一个大男人，做起这些行动来怪恶心的。
一辈子就奉养这么一个主子，莫非还能对她说个“不”字？别说少夫人只是想偷看姑爷沐浴，就是想和姑爷一道沐浴，那做下人的也得极力满足不是？
空青领命退了出去，半柱香后，仓促返来了：“郎君，少夫人没迷路，看上去像在廊子里思虑人生。”
都说荼蘼是春季最后的花，诗里讲“一年春事到荼蘼”，花开到这一天，人间也便再无芳菲了。
霍留行正坐在书案前看一幅边关舆图，道一声“进”，昂首问：“甚么事？”
“小人演给您看啊。”
空青感慨：“看来是担忧白喜相冲，怕郎君晓得了内心头不舒畅，以是才如许偷偷摸摸。连已故多时的婢女都如此器重记念，小人瞧着，这位少夫报酬人非常纯善。”
霍舒仪垂下眼：“是我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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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留行沉默地看了她半晌，最后无波无澜隧道：“舒仪，二哥这一辈子，没有风月，只要刀枪。”
蒹葭和白露服侍完沈令蓁就寻了个由头一道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