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将士们见两方主帅竟如许动起手来,皆是一愣,九皇子眉头紧皱,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他一向以来最为担忧的事情,终究要产生了!
宗政无忧猛地掉头,眼中厉光直射,冷冽非常,但当他看到傅筹暖和安闲的笑容,俄然沉着下来,寻回明智,迷惑便浮上心头。傅筹对她已有至心他不是看不出来,就算要用她来管束他,又怎会舍得将她弄成这副模样,放在十万将士面前如此热诚?
他目光遽然一亮,与此同时,傅筹倒是目光暗沉,安静不再,痛声道:“她是怕本身拖累你!她曾用她的信赖,来调换本将倒霉用她来管束你的承诺!从始至终,她内心……还是只要你宗政无忧!”
傅筹朝身后招手,雄师当中俄然走出一名风情万种的美艳女子,那女子用娇滴滴的能酥了人的骨头的声音唤了一声“将军”,就被傅筹一把搂了在桌边坐下,竟闲情高雅地饮起酒来,全然将这剑拔弩张的疆场当作是风花雪月的行乐场,令全部广场的将士皆迷惑,百官更是摸不着脑筋,他们本觉得离王打进宫来,傅将军已经落败,却不料这二人的存亡较量现在才方才开端。
这一认识令他明智尽失,一个折身,在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夺了一把剑,直指傅筹心窝。
上千名玄衣杀手分立两旁,他们手中的剑还淌着鲜血,宫门外马蹄声声践响,万马奔腾的气势震得整座皇宫都在颤抖,九皇子和禁卫军向统领带领已归顺离王的五万禁卫奔腾而入,刹时占据了宣德殿。
宝驹之上,傅筹一身银光铠甲,微微抬手,铁甲军在广场入口方向,布阵排开。
“本将也很想杀了你!”
“你!哼!”宗政无忧冷哼一声,死死盯住傅筹的眼睛,沉声道:“前些天,在猎场绝壁下,她亲口对本王说,今后,凡是她的事,都有她夫君做主,叫本王莫再多管闲,以免招人话柄。既如此,那她是死是活,与本王何干?”
一眼无边。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人以及鲜血感化的尸首。
宗政无忧微勾唇角,公然傅筹还是在乎她的。他笑道:“不然,你觉得本王会放她回将军府?”
外头傅筹目光一变,口中却笑道:“是吗?果然烟消云散?既是烟消云散,当日得知她在清冷湖有难,离王何故十万孔殷赶去相救?选妃宴上见她受伤,你又为何比本将还要严峻?为了帮她,将无隐楼最高信物交到她手上……哦,另有七绝草……那是云贵妃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吧?”他挑眉望着宗政无忧,那神采清楚在说:“你说你不在乎她,本将一万个不信。”
烟消云散四个字传到床上女子的耳中,她竟不知是欢畅还是悲伤。
面庞刻毒,眸光邪妄,虽一身白衣却气势非常,明显浴血而来,但满身高低不见一滴血迹,想必他的部属在浴血杀人时还顾及到不能让血溅到他们的主子身上。
没人能在操纵她以后满身而退,他不能,傅筹也不能。
那张桌子经不起他的一掌,木架四散,委靡在地,傅筹似早有所料,一把抄起桌上的红色酒壶,目带警告道:“离王千万别起火,这壶酒里有解销魂散的药引,如果不谨慎碎了,就算你想救人,也难。”
宗政无忧眉心一拧,袖中双拳紧攥,这傅筹,竟早已将他的心摸索得清清楚楚。
脚步方才落地,人还未至床前,十二把利刃同时指向床上女子,迫得他不得不断住脚步。
傅筹朝他举杯笑道:“本将是看离王多日辛苦,特地为离王备了一出好戏,让离王既可大饱眼福,也可放松放松筋骨。离王无妨过来同饮一杯,共赏春光如何?”他对着守在床边的侍卫一扬手,两名侍卫一人撩起一边重罗红幔,罗帐内的景象立时闪现在统统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