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您也走吧。这里交给臣,臣会竭尽尽力,即便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会力战到底,誓保乌城。”
漫夭被琴弦割破的手指缓缓握紧,望着那些被仇恨的肝火淹没的将士们,她心头窒闷,头也不回,对身后的人叮咛道:“姚副将,立即送萧可分开。”
漫夭提了剑,摸了摸本身的肚子,毫不包涵的将剑刺入仇敌的身材。
向戊惊叫道:“娘娘,谨慎!”
她觉得她要就这么死了!但是,那支箭对准的,却不是她,而是她面前的琴。
缓缓合上双眼,耳边的厮杀声挥之不去,脑筋里不竭闪现着鲜血和尸身的画面,闪过那三年宫中的光阴,男人倾慕的庇护和厥后所给她的伤害。
俄然,有一只手,覆上她的手,淡淡的微热包裹着她的冰冷,那是一种有一点熟谙却又变得陌生的温度,惊得她蓦地昂首,便看到了一张清隽儒雅的惨白面庞,她身躯遽然一震,张口就要叫却已然叫不出声,身子也转动不得。
石台上一身龙袍的男人跌落石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烟,她在男人坠下的顷刻,身子猛地僵了一下,有一刹时的恍忽,脑海中俄然闪过在启云国皇宫三年里,那人对她的庇护宠溺,另有和亲临天国,送别时的那句话:“朕此生最大的心愿,是皇妹你能好好的活着,幸运的活着……”
“娘娘,我们来帮手了!”
城下的敌军遽然复苏过来,浑身是血的荣韬不敢置信的看着死在本身剑下的战友,望着四周满地残破不全的尸身,一股滔天的气愤陡但是起,残剩的几万人齐齐瞪目望向城墙上的白衣女子,刚才还感觉她像仙一样美,现在再看,只感觉这女子如魔普通可骇。
荣韬想想,感觉也没甚么不对,便问道:“公主是想给南帝留动手札?”
漫夭望了眼仍在呕吐不止的萧可,看姚副将的目光沉下,冷声道:“这是本宫的号令。你敢违背?”
向戊和那名副将挥剑砍杀爬上城墙的仇敌,但何如他们人毕竟太少,上到城墙的仇敌却越来越多,都冲着漫夭而去。
城下的大火渐熄,他们临时筹办的油已经用完了,而仇敌,另有很多。她几近是绝望了,这一仗,本就没有赢的能够。她想保住他的江山,但是,她已经极力了!
敌军顿时混乱起来,荣韬大惊,再也顾不得批示人来杀她,忙叫退兵,朝跌落石台的男人疾奔而去。
“皇上,皇上――!”锋利刺耳的哀思尖叫从石台下传过来,她手中的弓弩掉在地上,视野已然一片恍惚。
她想就这么待一会儿,不想动了,一点都不想动。
她蜷起双腿,紧紧抱住,头脸埋在双膝之间,衣衫上湿漉漉的血液感化着她的肌肤,风从窗口吹出去,掠过她的身躯,带起一阵阵无声的颤栗。
“信就不必了。”她回身眺望北方,目中含着数不尽的思念,神情凄楚哀伤,让人看着便心生不忍。她幽幽说道:“自从他即位为帝,国事繁忙,我嫁与他这一年多,还从未曾为他弹奏过一曲。本日,就以一曲遥寄相思,但愿他远在千里以外,也能够感遭到我的情义。”
“我们不怕死!他奶奶的,能杀一个仇敌也不算白来。”
萧可微微停了停,转头抗议道:“我不走,我要陪着公主姐姐……”
她正想着,城内有人来报:“启禀娘娘,西城门敌军已退,我军两万多将士死伤过半,残剩将士们正往这边赶,请娘娘必然要对峙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