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嵇昀闻听，将飞鸾剑横在手里，悄悄揩拭。
只见钰澄瞑目凝气，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十指互扣，结成一个“皆”字阳印。
嵇昀走上前，朝着右首第一幅画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画中有大小人物，多则一千，少说八百，个个栩栩如生；四周松溪环抱，山高月下，不知在作何活动。
“没有。”太叔髦眉头微皱。“大老远从桑丘过来，成果触了楣头。”
“道长，这第三幅画叫甚么名字？”嵇昀一边谛视瞧着画，一边问道。
嵇昀愈发利诱不解。
“中间这幅画名叫《金龙饷虎图》。”
“这高人神了，竟然猜到十几年以后会生出薛仁贵来！”
画中是一名年青的白袍战将，半跪在岸边，身后是茫茫大海。战将身前，一名黄袍贵冕的老年天子，手持酒樽，递给身前的那位白袍将军。
“铛铛当！”
钰澄道：“实不相瞒，我派鼻祖莫能天师与这位袁天师有莫大的渊源。”
嵇昀瞪大了眼睛，骇怪不已。
“嗟——”嵇昀听在耳中，蔑在内心：“上山前说人家后继无人的是你，现在败下阵来吹嘘个没完的还是你。”想着想着，不由轻嗤出声。
钰澄道：“这幅画名叫《秦王庆宴图》，画中人物，具是帮手太宗天子打天下治天下的功臣良相。”
嵇昀也感觉蹊跷，但是横看竖看，总感觉这幅画里白袍方戟的形象与跨海作战的场景，与薛仁贵征讨辽东的典故过分符合。
嵇昀心想愿赌伏输，宝剑既以作了赌注，确是不该来索要的。
伴着崩石断钢般的一声巨响，钰澄双手大开，忽地向前探出，迎着剑锋来路攀拿上去。
“啥？”嵇昀睁大了眼，想不到师父竟还在打蛟麟神剑的主张。
太叔髦饶成心味地答道：“那是数百年来，叫人趋之若鹜、求而不得的神兵至怪，叫做蛟麟神剑。”
“请用茶。”
嵇昀因而又转看那副《秦王庆宴图》，落款前脸部分还是一样，只是时候有些分歧，这里写着“作于贞观七年冬”。
钰澄神采灌输，语气喧闹地持续讲道：“这里画的究竟是不是薛仁贵，或是或也不是，无从得知。但有一点能够肯定，这画确切作于贞观八年，属阎立本的真迹。”
嵇昀微惊：“不是这把剑？”
钰澄又说：“能够再看一看前面那幅画的落款。”
嵇昀点了点头，又看向中间第二幅画。
“袁天纲？”嵇昀冷静念着这个名字，不知不觉踱步到了第三幅画前。
道童摆上茶盏，师徒谢过。嵇昀四下瞧望这方大殿，金柱光辉，格外气度。他见惯了草庐毡房，像如许宏伟的砖瓦修建，还是平生头一次见到。他眸子溜溜转转，俄然，被西墙上挂着的三幅巨画所吸引。
“姓袁，名天纲。”
太叔髦与嵇昀一样，早被钰澄方才发挥的神功震惊到，眼皮连眨了数下，好不轻易醒过神来，先把剑接于嵇昀收了，随后朗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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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提剑向钰澄击去，他固然大哥，剑法却实在不弱。剑升如虹飞，剑落若星陨，来去似夹风御电，摆布能墙堵垣封，令对方只能冥思抵挡之法，绝无闪退遁藏之机。
钰澄子仍只是浅笑，也不作回嘴，只道：“你看看这幅画的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