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诸葛爽正安睡营中,俄然有偏将进帐禀报:
“我好久以来,盼的就是这一天。”
薛秦余怒未消,嵇昀忙脱手阻劝:“算了,她为了一口吃的罢了。”女乞丐俄然一怔:面前这个黑脸小子的声音仿佛似曾了解。她邻近嵇昀的肩膀,小声念叨了一声:“嵇昀...”
“着火了?”嵇昀从未有过的担忧很快化成了令人嗔目标实际,曾经堂皇的韦府竟焚化成一堆碎砖烂瓦,初春凌晨的寒气碰到焦黑木头的余热,化成一缕缕红色的雾气。“萨迪娅!”嵇昀果然惊呆了,内心如同梵刹里被敲撞的铜钟,每一次悸动都痛如刀割,薛秦更是急不成耐地用手去刨废墟,此时现在甚么家国天下都不是他要考虑的,脑筋里除了阿芙,还是阿芙。
又向王建走近几步,抱拳说道:
“甚么!快调集步队迎敌!”
杨复光捋须大笑道:“我说如何本日有喜鹊在枝头叫个不断,本来果然双喜临门,天教国度多一干将,老夫多一子侄!”
诸葛爽披衣出营,周岌带着部从也赶到营门,眺望唐军高举“杨”字大旗,往这边奔驰而来。诸葛爽号令齐兵在营前布阵,两边弓箭手各自摄住阵脚,两军隔一箭之地对峙。
若非黄寇反叛,不想在此叙慈孝之情。齐州战事如昨,忠武意气黯然,非侄不忠,实乃朝廷之势穷耳。易云:‘否极泰来’,今者天子复命老夫御敌,自思虽无擎天驾海之能,仍需倚重各忠武侄嗣,为天下立正道,为百姓除残暴。昔日关云长保有效之身屈身曹营而心系汉室,今者大唐社稷之危难尤胜于初,万望我忠武将帅一心,秉承祖宗之望,不负男儿七尺之躯。至于委身旧事,既往不咎,叛逆功绩,另有封赏。静候佳音,杨复光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