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模样,是给你送玩具来了...”嵇昀缓缓说道。
“啥?”江细雨迷惑不解,嵇昀指着齐兵脚下的桦木板,笑道:“他们踩的阿谁,不比咱这个好玩多了。”
此次嵇昀特地带了李萱送他的玉埙,策画着李克用宠宠嬖女,为达成任务,他到了这里第一个要求见的便是李萱。沙陀城的街道上,形形色色地人物来往颠末,分歧皮肤、发色、瞳色的人庞大交叉,做买卖者发卖的商品也是千奇百怪、包括东西,有突厥的骏马、乌兹的铁器、西夜国的羊脂玉、拂菻国的法蓝彩...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直看得江细雨应接不暇,这里虽比不上盛唐期间的长安城,但在此兵荒马乱的时节,这里无异于大水中的礁岛、沙丘上的绿洲。
“李萱?不对...”脚步声沉重,嵇昀听出来人即便没有二百斤,必定也相去未几。
“别的不敢说,对于吃喝,李家兄妹必不会鄙吝。”嵇昀正说着话,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没想到齐军竟也想出了这么一个别例,将两块桦木板牢固在脚底,用双刀作叉,略加习练,便可踏沙而行,如履高山,如燕腾空。短短半日内,便已将嵇昀、江细雨二人追上。
嵇昀在雁门关内的黄沙大漠,单人独战一众追兵,没有人晓得这场恶仗究竟是如何结束的,这里虽不比玉门关的长河夕照,但大漠孤烟、黄沙漫卷,涓滴不输于塞下秋风。这之战,贫乏了大雪的妆点,弓刀的浮影血腥得毫无讳饰,没有了月夜的覆盖,追兵未能有一人像单于夜潜那样活着走出这片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