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捕头俄然冒出“到了”两个字,令大家心脏猛地一揪。
在格格语无伦次叨叨时,西门书拉起衫摆,从她身边挤上两个台阶,紧挨我站着,把衫摆萧洒一挥,酸腐酸腐道:“没文明真可骇,愚笨无知,活脱脱一女疯子,啧啧……”
我听得胸口一顿,强忍住笑意,侧脸朝她们扫了一眼,低吼道:“都给我歇住,解缆。”
一起有过几次“小*”,却因着几人各自够不着,只是嘴上干仗,倒也不迟误路程。
“你,干,干吗打我,疼死了。”西门书捂着脑袋,气喘吁吁道。
我回收视野,道了句:“上马”,便先行跳上马来,待她们齐齐落地,持续道:“杨捕头,你来拴马。”我言罢,把缰绳往马背上一扔,深呼一口气,大步朝台阶入口走去。
“疼死也比喘死好,呼哧呼哧没完没了,难不难受呀,我都替你出不来气儿,烦都把人烦死了,再呼哧一声,姑奶奶一个无情绝命掌送你去见阎王。”格格低怒道。
格格兴是被西门书喘的不耐烦,正想出声痛骂,却又感觉吵到亡灵怕有不当,四周环顾一圈,又怒又急,扬手一巴掌向西门书脑袋上盖将下去。
脚下的青石台阶,因长年晒不到阳光,而变得阴潮,加上少人过往,久而久之,长了薄薄一层青苔,脚踩上去,一不留意,很轻易打滑。
“别胡说,这儿是天上人间,很邪门儿的。”杨捕头低道。
“吱呀~”门开了,未瞅清开门者的脸,便被内里冲出来的一股子腐臭之气,呛得两眼发黑,不得已拂袖掩面,扭到一旁,胃里好似翻江倒海,极其难受。
“我,我普通不跟没文明的人吵架的,有伤风雅,让,让开!”一听就是西门书颤颤巍巍的声音。
我顿足停下,抬眼瞻仰,只见离山顶另有一段间隔的处所,视野较着亮堂开来,青石台阶的绝顶处,是一座区间与室第和古刹式样的纯木修建,耸但是立,显得非常突凸。
“死模样,你个酸秀才,衣服都是捡别人穿过的,还在这儿穷讲究,敢情不是躺我床上的那会儿,那被褥五年没换,你不是也睡了,假洁净,尿刷锅,牛屎坨坨泡茶喝,德行样儿吧你!”杨捕头嘟嘟囔囔,满脸不平。
格格和西门书站在马尾后扯皮,听格格骂骂咧咧的语气,大抵是说西门书不会骑马,是个累坠之类的话。
持续爬了十多分钟后,却见摆布两边的枝头上,零散挂着白纸条,脚下有片片散落的纸钱,是丧事撒的那种圆纸片,瞬时有种阴沉森的感受。
抬眼望去,但见十多米开外处,立着一座近似牌坊式样的纯木门框,上端横着一块木牌,刻着:“天上人间”四个黑字,几经风雨腐蚀,使厚重的沉木显得古旧而沧桑。不敷一米的青石台阶,由门框入口,延长至茂绿丛幽的林间,一起斜上,看不到端头。
我忙道:“行了,把力量用在需求的处所,持续吧。”我说完,眼风朝西门书一扫,暗中使着眼色,表示她打前走,以免被格格欺负。
爬到半山腰时,一阵山风吹来,掀动林海沙沙作响,穿身而过的夏风,竟有一番彻骨之冷,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伸手拉起衣衿,将宽松的官服往前裹了裹,转头顾了一下,正对上格格仰起的眼。
这时,格格俄然抬头,冲我问:“谁,谁说谁没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