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和思泰、高文简的这一言一行殊不知全被苏元才、杨炳尽收眼底。本来当日苏元才、杨炳醉酒是假,他们用心放走张康,就是要顺藤摸瓜。这招战略当真也只要司乘法敢想,也只要他敢用,万一这张康走丢了,那他罪恶可想而知,扣上个私放重犯也不为过。司乘法常言:“绝处逢生。”那便是最伤害最无助之时,自有一线朝气。何况他确信这张康有背景,就更是要这么罢休一搏,揪出大老虎。
思泰神采凝重,道:“那白盐身负血海深仇,一心就要杀唐王,我们也是费尽周章才让她入得李唐皇宫,凭她的性子,倒是非常恩仇清楚,唯盼她不要供出我们来。”
张康受了这一通嘉奖,心中天然欣喜非常,只听他道:“大理寺有个新上任的官,叫司乘法,虽是个少年小子,却有些茅山之术,他竟猜出我的身份是突厥人。”
张康道“可汗,大理寺中的天牢部属是非常熟谙,你就让部属去吧,部属入宫三年,未曾杀死李隆基,恰好戴罪建功,求可汗成全。”
杨、苏二人听到张康这一番对话,都是惊奇不已,均想:“司兄弟公然猜的不错,张康本来有这么大个诡计。”他二人要不是亲耳闻声,打死也不会信这类事!当下二人合计,务须一人从速归去处司兄弟禀明,好早做筹算。苏元才悄悄爬出营帐,骑上快马朝长安禀报去了,只留杨炳一人监督。
张康在骏马之上奔驰而去,天然没能闻声小伴计这般破口痛骂的言语。他朝西北而行,两日以内连毙两匹好马,终在一片荒凉当中停了下来。那荒凉茫茫无边,但张康走的极是谙练,想是早都来过这个处所。他转过数十处沙丘,倒是一片绿洲之地。外人实难猜想,在这广袤无边的大漠当中,竟有如此世外桃源。
思泰、张康如何不知此中短长!他们筹办三年之久,期间不厚交战多少次,杀了多少王,这才终致十姓同一,欲同心伐唐。如果这时因那白盐一句言语,千秋大梦毁于一旦,谁都不会佩服!张康眼球一转,道:“当断不竭,必有大乱,只要让白盐永不开口这才放心!”
张康也不觉为异,进了大帐,径直坐下。不一会儿,只见两个大汉抬着一只烤羊出去,那烤羊烤的通体焦香,非常味美。张康拿刀割来吃了大半,又喝了一些酒。这时大帐内里走出去两小我,张康顿时放动手中切羊肉的刀子,上前鞠了一躬,道:“思泰可汗,高文简可汗,祝贺二位可汗金体安康!”本来走进帐子中的两小我,恰是西突厥十姓首级当中的高文简和思泰,他二位不是降唐了么?照理说此时应当在长安才对,为何会在这里?看官勿要迷惑,且听笔者慢慢道来。
高文简道:“我意本是如此,只是当今白盐被捕,倘若她供出我们,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思泰、高文简都微感惊奇,心道张康一向以南诏人的身份示人,司乘法因何会猜忌到他是突厥人了?这张康扮南诏人除了个头大一点外,真的是无处不像。他会说南诏言语,说汉话又能异化出南诏口音,就是南诏人都想不到他实在是突厥人,司乘法竟能摸透他身份。只听思泰道:“阿谁司乘法我是晓得的,才二十又二就贵为大理少卿,听南蛮子的话说他治蝗有功,是个大大的功臣。”
高文简眉头舒展,道:“你的武功比的上白盐?”言下之意,自是张康的武功比不上白盐了。张康朗声道:“她武功再高,在天牢当中,部属自有体例把她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