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箭射向天空。
左边青铜灯柱下,一文士打扮的身形走出来,约莫四十多岁,下颔长须,上唇八字短髭,细眉长眼,身形肥胖苗条,名叫逢纪,元图乃是他的字。走上前来,拱手:“主公所虑甚是,可也切莫粗心,韩馥虽让出冀州,他部下如耿武、闵纯等人必定不会就此甘心,主公不肯害别性命,纪只得鼓动军士欺辱,让韩馥自行分开冀州,既成全主公不杀之仁德,亦能将心胸异心之人,完整断绝动机。”
思路飘了一下,他便跟着火线的身形走到屋外,火线的声音刚在说:“夜已深了,本日就到这里……”另一侧的檐下,家中仆人急仓促的快步走来,将一卷布绢呈上来。袁绍理开,细心看了上面的内容,眉头再次舒展。
六月二十三,灵寿县发明黑山贼踪迹,已朝东窜去。
六月十八,南行唐蒙受黑山贼攻击,贼人饶城池而走,劫夺周边富户,散财于民。
“主公,此事还需精密考虑,对方大略是看出主公初握冀州,想趁火打劫罢了,也或者还真是张燕等人设的调虎离山之计!”
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他的身后,乃是数百骑沉寂的立在大雨中,就像一樽樽灰色的石像,而中间为首的身形弯刀缓缓拔出,指向不远的一处宅子,是城中豪绅置在内里的大宅子,门匾上的甄字,他不熟谙。
……
待他说完,那边,袁绍将布绢递给文士,声音变得降落:“你本身看吧。”随后挥挥手让仆人分开,背负双手走在檐下。火线的逢纪扫了一遍笔迹,眉头皱起来,捻起髯毛思考。
屋外敲更梆子声畴昔。袁绍只是嗯了一声,手指敲在几案上,沉吟了半晌,缓缓笑着开口:“……元图所虑恰是我所忧,杀他有声望,那韩馥如果明日请命分开……就让他走吧,留在这里指不定哪天俄然死了,岂不是让冀州人觉得我袁绍乃好杀之人。”
“筹办破门――”雨水划过眼角,公孙止张了张唇。
“嗯?”袁绍微微眯眼,走出两步:“何解?”
半晌,二人边走边聊了一阵,文士便是告别拜别。这一晚是初平一年六月尾,间隔中山民贼匪残虐畴昔半个月,方才此时上报到了邺城,原觉得只是平常贼匪,各城能对付,但是对方却不与兵卒缠斗,只是远远骑射,随后拜别,持续沿途针对性的形成掠取、粉碎,半月里被屠、被抢的世家大户足有二十余家,伤亡四五百人,靠东面临时安然的世家大族民气惶恐,深怕被这些来去如风的贼匪盯上,纷繁到府衙请愿。
那是自北面传来不好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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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檐下灯笼,袁绍皱着眉头,背负在后的手握紧:“如此说来,中山国的是别的的贼匪?真是好胆啊……”
六月尾的一个夜晚,巍峨的城墙在银河下静悄悄的立着,火把映着新换上的袁字旗号在夜风里招展。城池的南边一处宅子染上的红色尚未褪去,断了双腿的男人在名叫韩馥的白叟怀里哀嚎,望着举着火把似长龙的步队从府门拜别,阖上眼叹了一声。
“……韩馥受辱,其子双腿尽折,怕是元图之计吧?我等方才坐拥冀州,民气尚未稳,有些操之过急了。”
“回主公,叫朱汉,原是韩馥部下处置,因不受待见,此事失势,便上门做下这事,此人大抵也存了奉迎主公的动机。”
袁绍思虑一阵,便是点头:“张燕用心这般激我,岂能随便入他之瓮,眼下还是稳定冀州为主,中山国那边便派颜良、高览二将率轻骑畴昔摈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