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日,都睡在这个屋子吗?”她拉开床头的抽屉,一块精美的怀表,几副西式的袖扣,一小叠淡色的手帕,一本《云岭志怪》,另有……
“道长走之前,是放在姐姐身边的,姐姐醒来没有瞥见吗?”
照片里的人是她,阿谁少年是他。
“道长要把你接过来,六少如何都不肯,抱起你就往车上走……”
白木一愕,悄悄一叹,柔声道:“过程不必说了,我晕了几天了?”
那日她穿了道观里天青色的袍子,长发在脑后绾了一个快意髻,就像抽屉里这张照片上的这个背影一样,纤细的腰身,乌黑的脖颈。
阿圆小跑着去开了门,内里站着的,是曾景川,沈林的秘书长。
“沈林那一刀刺得很深,玄色法师当场就毙命了。道长把他葬在了大云山下,也算是让他回归了故乡。”
她有一刹时的怔愣,身后有衣服摩擦的声音,阿圆细碎的脚步渐渐近了,她拉上抽屉,站起家来,垂下的视线上睫毛幽长稠密,呐呐道:“或许是沈,六少收起来了,你去找他问问看。”
她有些利诱,起家快速的走到床边,摸了摸枕下,抖了抖被子,又在床头的柜子上细心翻找。
她没有理睬他,抱起了脚边的兔子:“先生,这只兔子,送给我了吧?”
阿圆吐了下舌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我还是说吧。”
“嗯,一向在这间屋子里。”
她接过,纤长白净的手指停在盒子边沿,拇指微动,盖子跟着翻起。
“道长用了七七四十九道符咒,才把珠子从姐姐体内逼了出来,昨日带着阿俊回白云观了,本来是要带你走的,但是六少说甚么也要让你持续疗养,他元力毁伤的短长,不得已只得赶着走了。”
再然后,她听到“咔嚓”的声音,一脸惊诧的回过身,就看到一个少年举着粗笨的相机对着她。那少年从相机后探出脑袋,朝她嘻嘻一笑,眼角轻扬,唇角弯弯,如东风抚绿了满山的苍翠。
不晓得是她第多少次堕入深思,有人在怯怯的叫着,她听得不逼真,仿佛是在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