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爽也是第一次坐船。固然在江边能瞥见很多船,偶尔他也会溜到船面上去,但是正儿八百地坐在船上这还是第一次。小木船缓缓地挪动,河水从船舷流过,也是缓缓的,这奇妙的感受。
陈爽不肯意走纺织厂的正门,他说阿谁死老头不让进,我骂他了。骆章说,但是我们总归是要出来的呀。陈爽向骆章勾了勾手指,说,你跟我来。
陈爽说我明天去纺织厂找你了。骆章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陈爽接着说纺织厂太大,我找不到你,只好归去了。骆章说明天去我家吧,今后你来纺织厂就能找到我了。陈爽说也好。不管是哪儿,我只要去过一次就能记着。
过了河,穿过草甸子,纺织厂耸峙在一条碎石大马路旁。厂房铁门边挂着一块黑字招牌,看门的是个满脸白斑的凶老头。老头说拆台捣到纺织厂来了,去去去!陈爽说我不是来拆台的,我来找人,我的同窗叫骆章。老头不听他说,一个劲地赶他走。老头说我还不晓得,准是来偷蚕茧的,你们这些小好人我见很多了。陈爽气呼呼地说,你还老好人呢!陈爽沿着碎石大马路跑掉了。
从礼拜一开端陈爽就掰着指头盼着周末。周末多好啊,能够睡懒觉,能够满大街闲逛。平时一大早就得起床,不起床姐姐就要拎他的耳朵。姐姐瘦骨嶙峋,以是拎人耳朵特别痛得短长。足足要熬六天。陈爽想不明白一周为甚么有七天,为甚么不能是三天四天,最好每天都是周末。每天都是周末,那有多好。
吃晚餐,天按例黑了。骆章家局促狭小,没甚么可玩。陈爽发起去看看纺织厂的发电站。厂区里隔三差五地竖着一根路灯,灯光把夜晚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比火油灯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