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许仙拉了拉乔辰安的袖子道:“辰安,这位白叟家好生奇特,明显大汤圆应当卖的贵一些,他怎地反倒卖的便宜?”
一株老柳树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坐在小凳上,中间撂着一副扁担,锅里汤水往外蒸腾着白汽,一个个圆滚滚的汤圆漂泊在水面上,大的个头足有小的两倍,散着淡淡的甜香味儿。
“小安你如何了,是不舒畅吗?”
谁料饭桌之上,乔辰安看着面前香喷喷,还在冒着热气的四喜丸子,却俄然没了胃口,只感受浑身高低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笑道:“爹,娘,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临时当他这几日闲的太无聊了吧!
四喜丸子是城里凤满楼的招牌菜,记得上一次吃还是在过年的时候,那鲜美的味道给他这个标准的吃货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不过代价对家里来讲算得上比较贵了,平常没有甚么机遇尝到罢了。
乔辰安耸了耸肩,心说我如何晓得,周遭的人却越聚越多,纷繁取出钱来买那老头儿的大汤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竟然便卖光了,仅剩下几颗小汤圆在水面飘着,无人问津。
一阵冷风吹过,乔辰安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虽是初春,但日夜温差很大,他身上又只穿了几件薄衫,不感到冷才怪。
渐渐地,乔辰安的“神童”之名逐步在乡邻间传播开来,倒是让乔远两人欣喜万分,经常感念祖宗有灵,保佑自家先人出息似锦,只盼着他能光宗耀祖。
他本筹算就此归去,不然父母就该担忧了,方才踏过石桥,却蓦地瞥见不远处的街角处亮着一盏孤灯,昏黄色的灯光遣散暗中,那白日所见的老头儿正坐在那边,身边仍然撂着那副扁担,像是画中翁。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
月色清冷,洒下酷寒的月华,覆盖在这六合之间,仿佛在诉说着千年来的痴怨与离愁。
那老头儿咧嘴笑了笑,却不听奉劝,持续喊道:“没错咧,大汤圆一个铜板三只,小汤圆三个铜板一只!”
不知不觉间,乔辰安又来到了常去的小桥上,低头望去,水波粼粼,泛着点点银光,倒映着一轮白玉盘似的玉轮。
只当看不到许仙的目光,付了钱以后,乔辰安便将那碗从老头儿手里接了过来,热气腾腾,一颗小小的汤圆漂泊在水面上,他悄悄吹了一口气,那汤圆便滴溜溜转了起来。
自从上一次乔辰安一口气背下来足足千字的论语以后,吴先生便经常提点乔辰安,仿佛将其当作了良材美玉来调教,而乔辰安也答复的顺心快意,愈发让其欣喜,感觉本身果然没有看走眼,此子固然惫懒,但确是可造之材,说不定将来真能走上宦途。
“小安,用饭了,有你最爱吃的四喜丸子,快来吧!”
母亲的声音传来,乔辰安应了一声,感受身材并没有甚么非常,便没将其放在心上。
老头儿走后,两人便在街上闲逛起来,一起之上,乔辰安天然免不了被许仙说教了一顿,他倒是左耳进,右耳出,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看得后者直生闷气,却又对他这个刺头无可何如。
那老头仍在不慌不忙的叫卖,仿佛一点也不担忧剩下的汤圆卖不出去,许仙见人都走光了,便想拉着乔辰循分开,谁料这一拉之下乔辰安的身子却纹丝未动,不由有些迷惑的看着他。
听到老头儿的喊声以后,人群顿时轰然大笑,一人开口道:“老头儿,你喊错了吧!把大汤团和小汤团的代价调一调,才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