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二连环坞一应的商契,地契,以及各方买卖的账簿,商号来往……”
“你是说……走后山?”
“儿啊,我与你娘筹议过了,我们方家不肯惹事,那十二连环坞……”
“我的红玉狮子雕呐?”
“回老爷,二公子拿去送礼了……”
“……”
他神采一时变得玩味,方寸笑的也愈发的亲热:“张师乃是柳湖城第一阵道宗师,有了您老的指导,莫说是书院后山,便是入了九幽山,小侄也能趟他几个来回,又怕甚么?”
没有这本领,你过来跟我提这茬干甚么?
“……”
瞧起来,是为那些苦于无门路进入书院,但又一心神驰炼士气大道的人筹办的,只要他们能够闯过后山,便不管出身,皆能破格成为书院弟子,这个端方,本来就是先帝为了皋牢人才,方定下来的端方,但实际上,端方是人定的,白厢书院有了后山以来,从后山入门的弟子,倒是很多,但究竟有几个是真的无门无路的人,却也难说的很……
……
望着张世贤的神采,方寸内心也不由悄悄叹了一声。
而能够通过后山的那些人,倒几近全都是本来就自幼接管调教,根底踏实的,人家从后山进入书院,也不是因为前门进不来,而是因为从后山入书院,更轻易闯个名声出来!
“老爷……”
张世贤微微怔,顿时明白了过来。
……
一听这话,方寸便笑了:“那我是必定没有了!”
方寸一脸端庄,比张世贤还要感慨。
方寸回到府里时,正见方老爷手持扫把,满院子里转着要打人,心想这又是谁惹自家老爹活力了,便抄着两只手凑到了方老爷子身后,伸着脑袋道:“爹,明天要打谁呢?”
方寸放下茶盏,笑道:“自是因为张师对家兄恩重如山,小侄也更信得过张师!”
“我收藏的三百年梨花陈酿呐?”
张世贤方才坐下,便已面熟感慨,低低叹着。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张世贤微微皱眉,渐渐翻开了匣子。
“好好的孩子,你关他做甚么?”
命人提上了那些贺礼,方寸本身亲身抱了一个紫木檀子,迈步向着天井内走去。弯弯绕绕,很快便被仆人领到了一间临着水池的书厢当中,在这里见到了一个身着青袍,面庞清雅的老者,约六十岁模样,笑着迎上前来,让方寸坐下,道:“方二公子来访,有失远迎!”
方老爷子吓了一跳,转头看到了二儿子,仓猝收了扫把:“儿啊,用饭了没?”
“回老爷,二……”
“后山出院者,倒也有过很多先例,令兄当年,也闯过后山……”
“啥?”
方寸当真的解释道:“现在没到书院开庙门的日子,但我又急着成为书院的弟子,以是只能去闯后山了,幸亏闯后山也更风景一些,倒是更能在这城里的人前露个脸,现在我们方家是多事之秋,不知多少人一肚子坏水盯着呢,我也恰好借这个机遇,震慑一下他们……”
……
“张师廖赞了,先兄在时,常寄书与我说,本身的统统,皆是白厢书院的座师们教诲,特别是张师,一手奇门阵术,精美绝伦,使他受益匪浅,哪怕是厥后入了宫、进了殿,面对着九幽山的妖人,面对着南雾泽的凶物,也都始终仰仗御敌,不然怕是早就经不过那些磨难了!”
“晓得!”
方老爷子与夫人同时愣住,傻傻的昂首看着他。
多少无背景无财势的,想进入书院,成果却都成了后山的枯骨,凭添后山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