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姜念念眨了下眼，又缓慢的反复了一次：“若下次有不异的情境，本宫也会庇护大人的。”
这毫不是他的脾气。
不知是因为病色，或是气候太冷的原因。他抿着唇，行动悠然，唇色却冷酷到极致：“娘娘要晓得，若娘娘失期于臣。在这大邺朝内，没有臣找不到的人。”
……他都没有想到姜宸妃会如此清楚。
徐子贸不解：“曲解甚么？”
他抬眸，直视着昭帝，悄悄笑了一下：“――陛下想做法纪严明的贤君，这个罔顾纲常的逆臣，臣天然替陛下代庖。”
顾长卿下认识捏紧茶盖的边沿，淡淡道:“臣记着了。”
此言一出，众臣子更是面色大变，特别是长广侯爷本人，握紧的拳头都微微颤抖。
翌日的大朝会上，庙堂上的氛围更是暗波澎湃，埋没着很多机锋。
顾长卿悄悄阖上视线，反而感觉非常风趣。
这素色的绢笺上另有宫里头的印记，天然不是丞相府的东西，而是姜宸妃放在带来的。而上面所记录的，则是这些年里，曾经与丞相府推行的改革政策背道而驰的人！
――这个小女人，用心将如此奥妙的名单给他，可不是为了投桃报李，而是祸水东引。
一边的内侍仓猝跪下，那些大臣们的脸都发白了。陛下夙来暖和，即便对丞相那样的逆臣，都没有雷霆大动过。
直到他重视到一个东西。
……本日可见有多活力。
顾长卿却只是悠悠然靠在椅子上，神情安然，不疾不徐道：“娘娘如果不信，再等等不就晓得了。”
“安国公没有贪墨，而是有人诬告。”顾长卿一眼没有看他，淡淡道：“长广侯爷毫无证据，仅凭奸人一面之词，便不信忠良，这并非是保护陛下，而只会叫民气寒。”
【晋江防盗】订阅比例不敷, 最后三章为防盗章，隔时候可看，鞠躬
他替他家大人添了大氅，又忍不住问：“方才宸妃娘娘来找大人，究竟是为的甚么事？”
她毕竟对他有恩。
姜念念手心微湿：“……”
“果然是如许？”
姜念念回到宫中的时候，丞相府暗中带走送走安国公的动静已递进了宫内里。
如果遵循原文内里的结局，姜宸妃得宠，白月光早逝，女主入主后宫了，安国公府的家人天然也没有甚么好了局了。
反对顾长卿这类事情，在内心悄悄说就好了，如果拿到明面上来讲，才是不要命了。
“一则, 国公爷交战半生, 保境安民, 而我却只能在他老年保他半生安宁。”
顾长卿低眉含笑：“莫非有人感觉，丞相府畴前所为，不是为了保护陛下么。谁又敢亲口与我置喙？”
顾长卿亦冷酷道：“安国公兵马平生，暮年却无辜受累。朝廷此举，只会寒了数万边关将士的心。”
她的目标，是让丞相府完整与名单上的人对峙，然后不着陈迹将昭阳殿与丞相府绑在一起。
顾长卿有些发笑，骨节清楚的手指在上面悄悄摩挲着。半晌今后，终究将名单放在了燃烧的烛火上。清冷如玉的面庞上唯独几缕病色，分不清任何的情感。
昭帝面色冰白，淡淡的道:“顾卿，纵使你带走安国公事发有因，为何过后不来回禀于朕？”
在姜念念眼里，他就真的像一个乱臣普通。她方才所说的，会庇护一个臣子，又会有几分是真的呢？
顾长卿浅笑着，没有再说甚么。让府兵出去，送姜宸妃回宫。
本来大理寺的那些老狐狸，如何都要看陛下的圣旨。直到把丞相的名号抬出来，那些没有眼力的才堪堪从了。谁又不晓得，他们转个背就当即去奉告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