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回了内院,唤玉容到跟前来。
方走了两丈的间隔,便见一个身着深色长袍的中年男人正朝这边走来,看这年纪以及行路姿势,不难猜出此人恰是宋卓。
说罢,嗤笑一声,便分开了。
前些日子她想着本身是男人装束,带婢女出来倒是有些不伦不类,干脆为红缨和玉容各选了几套男人装束,如此共坐一马车内,倒也不算高耸。
那妇人微怔,怕是没有推测常日里暖和的宋卓会如此对她,忐忑着道,“二郎。”
妇人被他这么一吓,哪另有转寰的余地,赶紧小跑着拜别了。
宋卓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就算面前人是他常日里最为宠嬖的妾室,现在也不能撼动他半分,他冷着脸看了面前的妇人一眼,冷冷的吐了一个字,“滚。”
从东城到西城宋府,算好的半个时候,到宋府之时也仅差一盏茶的工夫。
可她恰好不会让他快意。
如此到了第二日,她留了红缨在苏宅看家,带着玉容和十三出了门。
他连连称是,偶尔昂首瞥见苏拂嘴角轻勾似笑非笑,贰心中大骇,晓得她早已看破统统,更不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苏拂说的多了,便就此打住,只是伸手从常管事手中将烫金请柬拿到手中,回了一句,“请柬我收了,请管事归去转告,明日中午我会定时到。”
她微微点头,嘴角的笑意不掩,只是说出的话却同这笑意相违背,“鄙人不敢,宋尚书既然家风不严,鄙人不敢多待,下次再有哪个偏房闯进了客人地点的屋子,怕是鄙人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那妇人点头,笑道,“恰是你们口中的宋尚书。”
苏拂瞧着常管事落荒而逃的身影,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约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屋外便有了动静,她站起家,本觉得是宋卓过来了,没想到进屋来的倒是一个妇人。
苏拂看了妇人一眼,且非论现在宋卓已有两子,起码也得有四十岁的年纪,宋卓现在都已二十有二,看这年青的妇人定然不是宋卓的母亲,可如果宋卓的母亲还健在,为何是这妇人来欢迎的她?
十三见她出来,便跟在她的身后,顺手将被玉容给拽了过来,一行三人又朝来时的路走去。
自他们到了江宁府,她便叮咛玉容多对江宁城中的事情留意,现在倒也算是派上了用处,她这院子里跑腿人太少,先前是因手中并无多余财帛且不便露面,现在倒还算充足,便让玉容找了江宁府内稍好的媒婆过来,挑了两个洒扫的丫头,两个守门的婆子,除此以外,外院的小厮也添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