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让那几股权势会师,对大胤军无疑将是大为倒霉,倘如果辽王等人另有图谋,兵分几路包抄围堵,胤军更是措不及防。
阿鲁保一时猜疑,待看过那两封“圣旨”,世人群情再度激奋,只为这么多年下来,女真接大胤天子圣旨无数,这群贵族头子个个都对天子笔迹熟谙,一看之下的确再真不过,倒是千万想不到,面前的权珰正有一手以假乱真的绝活。
当时女真尚分三股权势,一贯貌合心分歧,可谓各有算计,一盘散沙。叶赫部是目下最为强大的一支,头领阿鲁保野心勃勃,近年来策动很多战事,只为同一三部,何如时不予其人,加上大胤对女真一贯采纳分而治之,坐视三部权势此消彼长互为钳制。今次辽王能压服阿鲁保前来支应,想必是许下了事成以后帮他攻打其他二部的承诺。
约莫是和御驾有关……
“你不晓得,传闻是辽王伙同了蒙前人一起造反肇事儿,你说这好好的清平天下,如何偏有人不断念呢?唉,摊上这类事儿,说一千道一万也都是我们老百姓苦罢咧。”
容与也在打量面前尚不能说是敌是友的女真人,说是伶仃相见,可阿鲁保坐下却尽是叶赫部贵族将领。虽凭借大胤,他们身上仍旧保存着本民族的装束,大家头上都垂着条细细的款项鼠尾辫,因时近暮秋雁北气候酷寒,大家身上也都穿戴厚重铠甲以御寒,又或者,是以御敌。
世人轰然喝采,亦都干了杯中酒,氛围热烈得好似置身一场誓师大会。
军情如火,万一再呈燎原之势……容与想起刚才那道红光,当即回身进屋,叮咛道,“换衣备马,再点三十名精锐,随我马上赶赴雁北。”
一时因利缔盟,那么一时也会因利分崩。不管在甚么年代,有句话都是普世真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女真人不会信赖蒙前人,一样的,他们也不会完整信赖辽王这个汉人。
“他们说的是真的,皇上公然亲赴雁北!也是他授意你们定要瞒住我。”
此言一出,帐内众女真人神情大震,嘘声呼号声四起,连阿鲁保也禁不住暴露笑意,很久才振臂压下号令,凝睇容与,“厂公开出的前提真可谓大手笔,只是由不得我不思疑,究竟能兑现几分?眼下甚么景象,不消我说,大师心知肚明。厂公千里奔袭救主,这份胆识忠勇,我也是佩服得紧。你们汉人讲究君君臣臣,可关头时候肯为主君效死的只怕也未几,不过都是嘴上工夫耍得标致罢了。”
容与不欲再多说,独自回了驿馆。待明朝上路,他还是一副不紧不慢,一面叮咛卫延派亲信去火线刺探,以飞鸽传书的体例及时汇报战况。
圣旨已下,容与就算再牵挂火线战事,也只得束装上路赶赴登莱。
无法之下,容与只好派人前去探听,幸亏获得的成果,是大多数流亡公众都对朝廷雄师很有信心。
对逐利逐权的人因势利导,他有信心开出的前提充足优渥,至于此后女真各部分而治之,则是待叶赫部高傲骄傲后,再行从中渐渐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