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口气,不敢看他,一面去拿毛巾来擦着头发,一面问他:“但是叫我去吃晚餐的?”
顾因冷哼一声,道:“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若我是他,当会在西南两侧布以重兵戍守,进不去寺庙还好,如果出来了,岂不是就变成瓮中捉鳖?”
他一面说,一面引我到他左边坐下,顾因在他右边,看不见脸,我表情稍稍安稳。
我顶着一头随便挽起的乱发,刚到大厅口便遇见三行,随口问道:“闵秋呢?”
他又嘴角翘起来,轻笑道:“尽挂住吃。我是想来问问你,这李昱怀所说,是否可靠。”
一种非常的氛围活动起来,那麻麻痒痒的感受又来了,像从他的手中,传到头上,再传遍满身。
闵秋三行都不解地看着他。
“如何了?”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我衣服穿反了吗?”
两个婢女迎过来,先领我到里间,给我挽好发髻。待我出来时,他们四人已围桌而坐。
“好了吗?”我有些不安闲,忍不住问道。
他也换上一身新衣,月白长衫,腰系玉带,更显得剑眉星目,宽肩阔背,玉树临风。
“被我赶走了。”我嘟着嘴,将小袄脱下,重新穿上,将一头湿发撩到胸前,背对着他道:“你帮我系。”
是顾因。
“恰是。”李昱怀转头对他道:“清闲宗做事,殿下能够放心。寺庙中有我们的人,到时候自会悄悄策应,而鄙人会亲身驾着划子,在绝壁劣等待诸位,若万事顺利,等各位上船之时,便是出发往巴陵之时。”
我也忍不住插嘴道:“计将安出?”
他方才回过神来,讪讪地收回目光,打量着我一身新衣,俄然“噗”一笑,轻声道:“确切穿错了。”
李昱怀伸出两个手指头,道:“有两种能够。如果他防备忽视,在此处留了缝隙,我们就一击胜利,功成身退;另有一种能够,就是如殿下所说,这是一个诱敌圈套,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杀出来,然后。”
我超出李昱怀瞪他一眼:“我当然得去,万一有甚么我能帮上忙的呢。”
“我去。”“不去!”
闵秋惊诧道:“他竟不在城内吗?”
说完便披垂着头发,逃也似的冲出门去。
李昱怀见到我,眼睛一亮,站起家迎来,文绉绉叹道:“良女人竟是如此倾国倾城,鄙人得此一见,可堪不枉此生!”
他也不再说话,拿着毛巾悄悄沿着发际擦拭下去,和顺而又有力,再拿起梳子,顺着头顶,一缕一缕,缓缓地直梳到腰际。
“仙姑?”李昱怀转头盯着我。
“比起一本书,一个你加一个湘国半个蜀国再加《天兵志》,明显更有吸引力。”
顾因走到我身边,按住我毛毛躁躁擦头发的手,拿过毛巾道:“我来。”
我皮笑肉不笑地瞪他一眼,莫非我风尘仆仆的时候就看不出是美人儿了?
李昱怀拍鼓掌,见两个婢女拿上来两张图,展开于我们面前,一张是一个修建舆图,一张是人像画。
直舒舒畅服泡了一个时候,浑身通泰,才起得身来,穿上婢女特地为我筹办的软软绵绵小衣,系下水蓝菱花绫裙,套上姜黄宽袖齐腰袄。
三行摇点头,道:“我也在找他,刚才就不见了,师兄呢?他说去找你,如何就你一小我。”
三行也道:“良仙姑,复兴一卦吧?”
我放动手,他本日仿佛有点变态,想到刚才本身阿谁动机,心中微微发涩,只觉好多话堵在胸口,又都是道不明说不清的,不知如何开口,干脆,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