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秋从我们火线不远处漂来,回应道:“没死!”
忽觉体内有异,两道模糊的气流从背心涌出,一往上一往下,再回流至胸口檀中穴。
“哗啦!”又有巨石落到右边,溅起大浪。
我终究明白到顾因所说梁军的可骇,前防后攻,竟是不留半丝喘气之机。
我往四周一看,闵秋紧随厥后,见到我举起的白光,还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刚松一口气,透过顾因的耳朵下,见一片暗影,缓缓朝闵秋逼近。
顾因搂着我往侧避开去,同时回身,一掌透水带出真气,劈在擦身而过的大鱼背上。
船速稍慢下来,我转头看看闵秋,见他右肩头略微渗血。
几近同一刻,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霹雷!”
雨良快点啊。我一面想,一面使出吃奶的劲儿,在暗淡的夜色中划着水。
大伙儿奋力往水面游去,无缺落在最后,眼看也呼吸不继,三行赶到他身边,一个大脚踢在他屁股上,
不好!
还将来得及喘气,第二张箭网又铺天盖地而至。
也就在此时,我们头顶一空,星星!隔着晃闲逛悠的河水,我能看到天那边的星星了!
奶奶,莫非我解卦解错了?
闵秋不言声,持刀站于船头,真气鼓励,满身衣衫猎猎,一头狼藉的黑发飞扬,那小刀的刀锋竟闪动出赤红的锋芒。
我来不及多想,集合精力,将统统混乱的思路排开,像刚才那样,让脑筋里只充满一个动机:我不要死!我不能死!
在闵秋右边的三行放开无缺,游过来,抓住大鱼侧鳍,抽出长剑往里一捅,大鱼身下也涌起血水,一片恍惚中,仿佛朝我们冲来。
“不!”我把头晃得像拨浪鼓,还八爪鱼普通缠在他身上。
我们的划子只剩下大半个船身,全部右边被齐舷轰掉,就如此歪歪扭扭,来到了位于靠北岸大船的南侧封闭前。
三行跃身而起,扫落部分箭矢,“噹噹噹!”还是有很多箭矢扎到船身上。
幸亏顾因临时决定以划子引开梁军,若我们死守客船,早已在炮火中灰飞烟灭。
我从冰冷的江水中冒出头来,顾因扯过一片破裂的舢板,让我趴于其上,大喝道:“你们都好吗?”
闵秋一个翻身又落回船上,右边肩膀已被鲜血染红,再缓慢扑出去,一面喘着气道:“断了一半,再来一下。”
同时拉住我往江水中跃去。
等水势稍缓,顾因带着我,拼力往上游去。
就这一顷刻的停滞,一颗巨石砸中划子,船身四分五裂。
无缺与三行也紧挨一起,掉入水底。
他洒然一笑:“不碍事!”
差未几有一人高,看不清身长,摆动着怪兽一样的躯体,伸开足有半丈高宽的巨口,朝闵秋冲来。
四周垂垂静下来,我们要一起葬身水底了么?
我低头一看,三娘送我的那身碧纱裙!
水里太可骇了,我再不要本身下去。
只见他忽如豹子普通,以迅雷之势往前跃身而起,高举如月刀,朝那铁链劈下,“蹭!”
此时船身已经挨上铁链,铁索摩擦木头,收回“吱呀吱呀”刺耳的响声。
只觉身子一歪,身不由主朝右倒去。
我举起手中的阴阳石往上看去,石壁!
终究从地下河出来了!
“信赖我!”我抱着舢板,带头奋力往北游去。
顾因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响起:“快下来。”
我吃力将它从胸口取出来,错愕不已,这是如何回事?
我脑际“轰”的一声,满身刹时生硬,整小我一呆,似与冰冷的河水冻为一体,再感受不到本身,只剩下嘴唇处温软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