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回望去，见船头处，那黑乎乎的大洞口火光一闪，“哗啦！”一束浪涛从船尾冲天而起，一声接一声，喷涌而出的水柱似一道道幕墙，倒是恰好能够保护我们。
“对。”我点点头：“梁军应当是早就晓得龙夫人暗助我们的打算，是以将计就计，在此处守株待兔，又能落实龙头帮背着梁王，暗助太子之实，有了打击的借口。”
高苍略思疑地看那小刀一眼，点点头：“那就好。记得千万不要往两岸靠，保持在江水中段。”
我们别的几人同时惊奇，看向顾因。
闵秋领头往外走去：“划子在那里。”
“这是梁军与龙头帮的骗局。”我下结论道。
这下连闵秋与顾因他们都迷惑地看着我。
顾因点头道：“就照她说的做。”
我说出昨日与顾因的猜测：“这个龙夫人怕是假的。”
高苍叮咛下去以后，再转头对我们道：“鄙人并无其他好处，就是一条，认死理，说护好诸位，搏命也要做到。”
“龙头帮有内奸，或者是内哄。”
“梁军为何会俄然呈现于此反对我们？”
“太子和龙夫人。”无缺道。
高苍摇点头解释道：“这江两侧都是高山峭壁，遍及暗潮旋涡。”
闵秋轻松插嘴道：“趁梁军未近，你还是从速教教我们如何驾船吧。”
但是，我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对双胞胎小女孩，是了，如何忍心见她们丧生在这大江之上。
高苍双手抱拳，一揖到底，冲动地看着顾因，接着道：“若不是有满船商客，我高苍绝对会与太子殿下存亡同路。他日殿下如有需求，高苍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苍咬着牙道：“他们早就晓得殿下在船上，用心让我们行到此处？”
“而若高苍这艘船连带我们直接毁在这里，最受打击的是谁？”
“恐怕是为安我们心，再短长的江湖门派，对朝廷，都要忌三分。换句话说，哪个朝廷，都不肯意瞥见，超出本身节制的帮派。”
“那都是浅显的客商！”我尖叫道。
划子在水中微微颤抖着，绕过客船，往下流缓慢穿去。
高苍皱着粗短的眉头，摇点头，道：“帮主一贯威望极高，并无不平的兄弟。只是一周前，在巴东遇刺，伤得颇重，传闻一向卧床养伤。是以此次助殿下之事，只由夫人出面。”
“哗啦！”又一块巨石落下，划子猛地一颠，被浪送出去。
高苍一张黄黑的脸阴沉得可骇，摇点头，不解道：“我们也很不测，从未获得梁军封江查船的动静。龙头帮对长江环境随时在把握中，上一个船埠接到的线报，还是江段安然，而这四艘大船，却俄然呈现在这里。”
高苍不测埠看我一眼，想是不解我为何有此一问，还是点点头，道：“这段江叫碎石滩，江面有持续十二个旋涡，若不是熟谙江性的海员，千万不敢由此过。”
“此处是不是最伤害的江段之一？”
“这二者有干系？”顾因看着我道。
幸亏，我们都是一群胆小包天之人。
高苍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呆呆地看看顾因。
划子已经放下，落入湍流的江水中。
龙头帮明显也有反击，一艘梁兵舰船上，也有成片火林。
“遭了，谨慎！”无缺喊道。
“这你不消担忧。”闵秋取出如月刀，转了两圈，握在手中：“专削铁链。”